手中的樹枝早不知道飛去哪裡了。
好像破皮了。
這還是第一次。
你那半闔的眼睛明亮了起來。
樹枝的尖端散發著草的腥臭。
不是劈柴的那般蠻力魯莽。
也並非是醉酒時的胡亂筆畫。
更不是村口守衛的統一制式。
彷彿一把筆直的劍。
「哈羅德。」
「是什麼願意讓你拿起劍來戰鬥?」
不是…我…只是想離開村子到城市裡而已。
「我,我想變得和你一樣強!」
「哈羅德。」
沒有醉酒的他,是這麼挺拔的嗎?
「哈羅德,你覺得魔獸很可怕嗎?」
「這…可怕歸可怕,可是好像也沒有到說無法解決的程度…」
「額…如果是獸人的話…就需要委託冒險者來處理了。」
「不過通常也都是些大野豬,森林狼,巨熊之類的……」
「是嗎。」
「但是我想要變強!我想要去大城市!」
「我實在是受夠這種一成不變的生活了!」
咻!
「如果這是一場戰鬥,或是決鬥。」
「你已經死了。」
「欸?」
「劍尖會穿過你的喉嚨。」
「你會先感受到呼吸不順,然後被自己黏稠的嗆至窒息。」
「你的視線會變得模糊,但是對於生存的執著會讓你努力的試圖大口呼吸。」
「然而,你只會聽見自己的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漸漸地,你甚麼都看不到了。」
「你就此失去了生機,至於死後會何去何從,也無人知曉答案。」
「……很可怕吧?」
「哈羅德。」
「死,是很可怕的。」
「沒有人能夠確信死了以後會去了哪裡。」
「至少,我很肯定。」
「當你死了,那些愛你的人會很難過。」
「但,但是你不是其實超強的嗎?!」
「我跟你練劍練了那麼久你今天才使出真正的本領!」
「明明咻趴的一下就把我繳械了!」
「不…」
「我…一點也不強大…」
他似乎又回到了平時頹廢的樣子。
「我太弱小了…」
「我一直…一直感到恐懼…」
「可是!我覺得你超強的!」
「只要你認真起來整個村子根本沒人贏得了你吧?」
「難道你其實是退休的冒險者?」
「我…我…」
「我自稱為燈火騎士。」
「騎士?聽起來好帥氣啊!」
「我也想人稱作騎士啊〜」
「像是帥氣的美男子騎士哈羅德。哼哼〜」
「…是啊。」
「這樣也不錯。」
「幹嘛啦!笑成這樣!」
「哈哈哈,抱歉抱歉。」
「……」
「……」
「哈羅德。」
「我今天必須走了。」
「咦?!」
「太突然了吧?」
「大家都會想替你送行的……」
「麻煩幫我告訴村子裡的大家,謝謝他們這些年的照顧。」
「為什麼是今天?」
「不能再待久一點嗎?我好不容易才看到你的真本事。」
「哈羅德。」
「我真的必須走了…我拖得太久了。」
「不要難過。」
「這會讓我開始籌措不前。」
「那就留下來嘛!」
「不行。」
「我這次下定決心了。」
「哈羅德。」
「…哈羅德。」
「幹嘛。」
「我用我心中的火焰點亮了你,請你將這份溫暖照亮他人。」
「這是我的騎士宣言。」
「就讓你參考一下吧。」
「…那麼,再見了。」
「保重,哈羅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