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地球防衛大佐
2025-01-16 14:30
当然，前面那一大堆写满细节的过程我没有如实跟朱绮娟说。毕竟这里面有些很难解释的事情，比如说盈月法术。
另外这里面还夹杂了我对她的一些看法……嗯……这是不能直接跟她明说的。
所以我只是简单地说，我是无意中看到朱绮娟进入夜店，于是找了个周末晚上去也看看，谁知道就那么刚好发现了她的秘密。
虽然这种解释其实细想起来破绽百出，完全不成理由，但总之我就是能够说出那一天的细节来，加上有视频照片为证，无论怎样都无法反驳。至于我是怎么办到的反而就成了次要问题了。
毕竟她现在满脑子想的，应该都是要如何面对有人知晓了她的秘密吧。
「该不会……那天那个胡子男……就是你？」
欸！怎么一下子就猜到了！这你也能发现？！
「当时我看到那个人的背影就觉得好像哪里见过……身材身高都和你很像……怪不得……」
糟了，竟然漏了这一点！没把身材也变得不一样！
「失策……要是那时识穿是你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了……」
朱绮娟用手捂着额头，看上去像是在痛苦地咀嚼着自己失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失魂落魄，满面愁容的朱绮娟。
不过此时我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高兴就是了。
朱绮娟重重地倒抽了口空气，表情从痛苦迅速转变为冷静。那双彷如猎鹰一样的双眼再度射出以往常见的寒光，整个人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冰山女神的气氛。
「那你是想要多少钱？」
欸……？
「几万？几十万？」
不是……
「总不会是想要上百万吧？」
哈……？！
她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我，像是在审判我似的。
「不是……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这是想要你的钱？」
「不是要钱的话你拿着这个把柄是做什么？」
「……我才不是那种贪图富贵的人好吗！而且我干嘛拿这个去要挟同校同学一大笔钱啦，不会这么去想的好吗！」
「不可能……」她咬着下唇一脸怀疑地打量着我，不一会眉头一蹙，稍微退后了几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那……那就是……瞄准了……我的身体……？打算用这个来强行要我……」
喂喂喂停停停！越来越离谱了好不好！你到底都想些什么呀！
「不是要钱又不是要色……那你到底是想要用这个威胁我什么？！」她脸上的狐疑变得更浓重了。
不是，这情况怎么好像变成我是个欺负弱女子，正准备拿着别人秘密要挟对方给自己好处的超级大反派的样子？！
我脱口而出：「你是不是三流肥皂剧看多了！我把这件事爆出来纯粹是不让你删掉刚才的照片而已！」
她愣了一下：「哈……？就这样？！」
「就是这样啦……！真是的，我原本也不想让你知道的……如果不是刚才你逼我……」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微微张大嘴巴，眼睛不断来回扫视着我。
「不可能……怎么有人只是为了这么一个理由……」
「真的啦。你那么聪明，你想想看就知道了吧。假设我要是真想威胁你，那我早就拿出来了，还等今天吗？又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抬高这个秘密的价值，肯定是越早得到回报越好的吧，至少避免夜长梦多。」
她用手托着嘴巴，开始思考起来。不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的确有些道理……不过——」
朱绮娟依旧一副狐疑的表情看着我。
「你真的只是为了保住那张照片？」
怎么到现在还不相信呢。于是我回她：「当然是真的啊。」
「这不可能吧，」她指着我，「你不是把我当成是宿敌吗，有了这个把柄你想赢我就简单多了。」
什么嘛……原来说的是这个。
答案我已经说过无数遍了。
「我从一开始不就跟你说过了吗，我是要堂堂正正跟你比试然后赢你，如果我拿这些事情要挟你，就算最后赢了那也不是堂堂正正了呀。」
说完这番话，朱绮娟的表情又从狐疑变回了惊讶。这次她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我，等了很久都蹦不出一个字来。
「你真的……没骗我？」
「真的没有啦。」我都开始有些厌烦起来了，「你的秘密我也绝对不会泄露给别人的，你放心好了。不过前提是刚才的照片你就别想着要删哦！这不难办到吧？」
「可是……这怎么可能……你要我怎么相信这么荒诞的理由……」
朱绮娟还是不相信我的话。
唉，我明白你的处境，只是稍微也给点信任我好吗？我真的不是那种图谋不轨的坏人，也不打算用这个作为你的把柄去做什么坏事。
看来事到如今，我也要拿出一点真诚来才能取信于人吧。
我稍微用力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吧……你唱歌也挺好听的，我也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就没办法才听到……所以说啦是真的没骗你，我不会随便跟别人泄露你的秘密的。」
你知道我说这话时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压抑住多大的害羞吗！
可你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我当时真想当场挖个地洞跳下去！
「何宇清……你是个怪人……我现在已经猜不透你了。」
我再怪也不如你怪。
不如说，在我眼中，你才是最怪的那个人。总之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我才想说我一点都猜不透你呢。
这时朱绮娟舒了口气，双眉展开，表情渐渐变成了冷漠。
「我已经不想玩这个游戏了。就这样吧。再见。」
她丢下这么一番话后就转身离开了。就连我在她身后喊「那相机怎么办」她也没有再理睬我。
我其实是想追上去的。但是又觉得好像不太对劲。
毕竟我刚才揭了人家的老底，估计她现在也多少有些气在头上吧。将心比心，要是把她换成我，也不想一个揭穿自己秘密的家伙追上来纠缠自己。
没办法，接下来的事情等她把气消了再说吧。
之后的日子里，我们都回到了最平淡的日常。
朱绮娟就像系统遭到重置的机器人一样，重新回到之前冰山女神的样子，和我没有任何接触。仿佛之前她老是缠着我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拜此所赐，关于我和她的风言风语也逐渐变得少起来。大家都在猜测朱绮娟终于甩了我，所以才变得冷淡。
什么嘛！是我甩了这女人才对！
……算了，我赌什么气呢。反正结果还不错就行了。
只不过当朱绮娟在场的时候，我总是感觉到有一股非常有压迫感的视线向我袭来。没有意外的话肯定是朱绮娟在偷看我，可是我又搞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做。她堂堂正正的不就行了？
啊，我猜到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她不想谣言继续传播下去，所以一直在暗中观察周围的情况。那股强大压迫感的视线其实就是在盯着有没人试图在我和她的背后说悄悄话。大概是这样。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进，我内心中开始产生一股莫名其妙焦虑。总觉得朱绮娟不是那样的人，她这么干脆把我丢在一边而不是加倍来欺负我，不只是生气或者厌恶流言风语这么简单。
就感觉她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导致她选择疏远我。
是因为害怕我把她的秘密说出去？但我已经强调过不会这么做了，实际上这些日子我也没有展现出任何想要把她秘密说出去的意图。而且她真要在意这个，不是应该更加频繁来骚扰我，不让我暴露秘密才对？
想来想去，我都想不出所以然。直到某次和她擦肩而过，我看到她那完全不把焦点落在我身上的眼神时，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该不会那家伙真的讨厌我了？
完全有可能啊。一个知道了自己重大秘密，随时都有可能拿这件事来当要挟的人，哪怕他承诺不会这么做，但还是无法彻底相信。久而久之，就一定会产生讨厌或者怨恨之类的情绪。
糟糕……要是她真的讨厌我的话，盈月的那什么攻略大作战不就彻底没戏了吗？那还救不救她？
……我是不是玩脱了？
我看了一眼无名指上的红线，顿时间有些混乱起来。
再加上，不知为何现在我不是很想让她讨厌我……明明之前对这种事情也无所谓来着。
就在我苦恼到底要怎么解决和她之间的事情时，手机铃声响起，我拿起手机一看，竟然就是她发来的传音。
真是晚上不要说鬼，早上不要说人。
她无头无尾的发来这么一句，之后就再也不回我了。搞什么？
所以当她说猜不透我的时候我才心中吐槽她，真猜不透的那个人是你，老是搞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没办法，本来就打算用什么办法跟她关系缓和一些，既然她都主动约我了，这不妨也是个机会。
因此周日那天，我铆足精神，一鼓作气，准时在下午两点前到达约定所在地。
那家我和她去过两次的那家咖啡店。
然后，当我看到那个阵仗之后，一瞬间我就后悔了。
◆
「唔呼呼……就是你小子知道我们的秘密呀……」
坐在我左边的双马尾女生用手指不断在我左脸上戳来戳去。
「嗯，今天可得要他好好当一回牛马，全力使唤他。」
坐在我右边的高大女生用手指不断在我右脸上戳来戳去。
「嗯唔～那今天我们所有活动就让这小子来埋单！」
双马尾女生开始捏我的左脸。
「行李什么的还要他全部拿着，好好当个奴隶服侍我们。」
高大女生用手指弹了一下我的右边脑袋。
「哎呀两位学姐别玩弄学长了，他看上去很困扰呀……小雪你也出声帮忙嘛。」
坐在对面的短发女生满脸歉意地拉了拉旁边的女生。
「唔……少来个男生，不够味！」
长发女生在思索一番后如此回答短发女生。
你们几个一起当我猴子耍是吧……
就算现在有四个漂亮女生围坐左右，在外人看来只有羡慕嫉妒恨的状况，我也一点都不觉得开心。
因为她们可是来给我上压力的呀！！
「如果叫我出来就是想抓弄我那我现在就回去了！」
当我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左右两个门神立即用手压着我的肩膀，让我又一屁股跌回座位上。
「怎么还想走？让你服侍四位美女是你艳福不浅，若是别人想要都得不到呢。」
那个朱绮娟又变回之前的狡猾模样，说着好像很对其实充满陷阱的话语。啊啊！我就知道你的本性是改不了的啦！
「这哪是艳福呀……根本是报复！你就说是不是因为我惹你生气了，所以打算几个一起报复我！」
「什么报复嘛，哪有让男生跟美少女贴贴这种报复，是福报还差不多～」
双马尾女生用力揉着我的头顶头发，根本当成我是小孩子。她的双眼眯着，嘴巴嘟起，贼眉贼眼的，像极了老戏剧里的白脸丑角。
我就知道你们一肚子坏水。
正当我想着怎么脱身之际，朱绮娟用力拍了我的肩膀，发出「啪」的一声。
「好啦好啦，玩笑就开到这里，说回正事。」
虽然她嘴上说得认真，可她一边说一边把手肘搭在我的肩膀上，一副我们是认识多年的熟人一样，丝毫没有顾忌地展现出随意和随便。
「其实今天约你出来是想让大家都认识认识你。反正嘛，你都知道我们在秘密组乐队了，只有我知道这件事对大家都不公平。」
我觉得这有些夸张了，于是说：「没太大必要吧？就算见面也不用这个阵仗……」
「当然有必要呀！」双马尾女生用力捏着我的手臂，「至少得知道你人长啥样，要是你敢把我们的秘密说出去了，也好找出来打一顿！」
都说好几次了我不会把你们的秘密说出去。
朱绮娟呵呵一笑，说：「那也只是你单方面说而已，大家还要是亲眼了解一下才能决定相不相信你。」
说实话我无语了。我觉得吧，她们说的那些理由其实就是随口说说的，根本就是想找我出来戏弄一番。我都能想象她们几个私聊的画面。
一个说：「哎呀有个小子知道了我们的秘密～怎么办？」
一个说：「那肯定是叫他小子出来，好好整他一整！」
一个说：「就是！不给他点下马威怎么能让他闭嘴！」
一个说：「顺便占他便宜！」
一齐说：「呜呼！赞啦！爽翻啦！」
在我做这种无聊的想象时，那个短发女生非常不好意思地说道：「那、那不如我们几个先自我介绍一下自己？」
啊原来她们之中也是有好人存在的呀……
「哦！小雨好点子！这么做感觉很有『联谊趴体』的气氛！来吧来吧！」双马尾马上附和。
……什么时候又变成「联谊趴体」了。
总之，除了朱绮娟外，其他三人开始了自我介绍。
最开始的是双马尾。她叫古千晴，群里的昵称是Sunny。乐队的键盘手。她跟朱绮娟是闺蜜，也是乐队里最早认识的朋友。不如说整个乐队就是由朱绮娟和她一起组起来的。她虽然跟我们不是一个学校，但年级是一样的，所以我们三个算是同岁。
古千晴最大的特征就是脑袋两边的双马尾，以及搭配全身的地雷系打扮。她年纪跟我们一样，但总有一种更加年轻的感觉。大概就是跟她的打扮有关。
至于性格为人嘛……我只能说不愧是朱绮娟的好朋友，一样的那么令我头疼。今天就是她跟朱绮娟唱着双簧对我动手动脚的，说真的她们两个的边界感实在是太古怪了怎么能对刚认识不久的异性上下其手……
不过古千晴相对朱绮娟而言多了几分古灵精怪，单纯相处的话其实还挺有趣的一个人。不如朱绮娟那么内心像深渊一样又黑又看不到底。
接着是一直为我解围的那个短发女生。她叫梁雨霏，群里的昵称是Rain。和古千晴同一个学校，年级比我们低一级，所以她会叫朱绮娟和古千晴她们两个学姐，叫我学长。乐队里的鼓手。
梁雨霏的性格就温柔太多了，是个会处处为人着想的好孩子。真不知道是怎么跟朱绮娟这种腹黑交上朋友。不过她的外表却和温柔的性格有着相当大的反差，她有着Tomboy一样的外表和气质，如果不说话光看样子的话还以为是个相当外向，相当硬朗的女孩子呢。
最后是一直状况外的那个长发女生。她叫倪雪怡，群里的昵称是Yuki。她和梁雨霏一个年级，但学校不同。乐队里的贝斯手。
倪雪怡给我的感觉就是……神秘。不是朱绮娟那种你知道她有秘密但藏起来的那种，而是你根本就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的那种。她就算跟你面对面坐着，都好像在神游天外，想着别的事情。根据古千晴的说法，这是她的一个特殊爱好导致的，时不时就会在状况外。还好大体上她还是能够顺畅交流，说话不至于听不懂，只是有点不爱社交而已。
这就是「伊卡洛斯」的全部成员了。真是奇妙的组合。
「好啦！既然人都到齐了，该是到下一站了！」
欸？古千晴你说什么？
她突然站了起来，像是导游一样指挥队伍向下一个景点进发。
我还在发愣，她和朱绮娟一起一边一个架着我朝咖啡店外走去。
啊？慢着……原来刚才那一切只是为了碰头而已？！
◆
所以我说，朱绮娟的话信她一成都会吃亏。
今天约我出来根本就是为了玩弄我。或者说，在玩弄我的同时顺便到处耍乐。
现在她们四人带着我来到了市中心的步行街。今天是周末假期，步行街那是相当的热闹，各种小店和摊子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生意机会，纷纷上场，顿时整条步行街都充斥着各种声音和气味。
而我竟然要跟着四个女生的尾巴在这些小店之间来回穿梭……
「啊～眼镜仔，你帮忙拿着点，但不能偷吃哦！」
古千晴将好几串羊肉串塞到我手里，香味直扑鼻腔，让我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其实除了这些羊肉串，我手臂上还挂着一盒老魔法少女特摄片的过气玩具，左腋窝夹着一包不知道用来干嘛的图案贴纸，脖子上还挂着各种会因为碰撞而发出清脆声音的挂坠吊饰。
怎么着，就像是那些陪女朋友出来逛街，走着走着就成了行李架子的男朋友。
而且我的女朋友还是四个人呢。
呸！我无福消受！
一个就够呛了，还来四个！
但是她们压根就无视掉我一路上的黑脸色，纯纯地就是想欺负我……
尤其那个朱绮娟，不断怂恿古千晴她们买这个买那个，手里拿不上就扔我这里去。你还真当我是奴隶使唤哦，我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好吧，也有梁雨霏这种会不好意思坚持自己拿东西的好孩子在，我就姑且原谅你。
「说起来，这小子拍照片可厉害了，要不看看？」
朱绮娟忽地拿出手机，打开回音壁，向古千晴她们几个展示我的那些照片。
慢着！你这家伙！我还没同意呐！
可我现在一身杂物，完全没办法出手阻止她。可恶，原来都是计算好的吗，朱绮娟！
「哇～学长还厉害，就算我完全不懂摄影都觉得他拍得很好呢！」
最善良温柔的梁雨霏同学第一个发出赞叹声。谢谢你，梁雨霏你是天使。
「不过怎么全是风景呀，无聊！人呢，我要看拍人的。」
古千晴毫不留情地说道。我诅咒你以后扎双马尾的时候都扎歪。
「这小子把摄影当成秘密爱好，可不敢拍人呢。不过……」朱绮娟露出奸诈无比的笑容，「今天倒是可以让他来好好练习一下拍人了。」
一瞬间，两双恍如饿狼一般的眼睛射出贪婪的寒光……
哼，你们以为我只会乖乖任由你们摆布吗？就算是落入敌人的圈套，我也是会铆足全力应战的！
于是接下来，我就成为了这四个美少女限定专属摄影师，开始疯狂给她们在步行街上拍照。步行街人员流动大，环境复杂，很难长时间摆拍，因此瞬间的抓拍尤为重要。
现在的我，可不是昨日的我！自从上次公园的拍照事件后反而让我有了危机感，回去就开始有针对性地练习人像照（模特：一脸厌烦的盈月），现在拍人像的功力已经达到了第八层！
呔！看招！
「唔哦哦哦～～～这是用手机也能拍出来的吗！眼镜仔你干得不错嘛！」
「学长好厉害！拍得好像专业摄影师的那种！」
「可惜少来个男生……」
古千晴她们三个毫无顾忌地评论起刚才拍摄的照片来。哼哼，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
顺带一提为了给她们发照片，朱绮娟将我拉到她们的「伊卡洛斯」群里。我还是第一次进全是女孩子的群……
刚才一轮下来，几个美少女都玩累了，所以我们来到步行街的休憩广场上。一坐下她们几个就开始吱吱喳喳地拿我的拍的照片当聊天饲料了。
然而没看一会，她们三个就以「前面那里有特色冰淇淋！」这样的理由将我的力作抛到一边，齐刷刷向着那家店铺前进了。
可恶……我呕心沥血的作品就只值得你们关注个几分钟吗……
「今天干得还不错，何宇清同学。」
朱绮娟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家伙没有跟着一起去，而是选择留下来和我坐到一起。有些奇怪，感觉是故意的。
于是我直接问她：「别装客气了，你留下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呀。」
她先是顿了顿，然后才开口说话。
「嗯……算是吧。」
我觉得她好像往我这边挪了挪。
「前段日子躲着你，其实是想观察你是不是个守信用的人。毕竟我在场的话你也不会把秘密说出去。」
「我要解释多少遍才行，我是不会——」
「已经可以了，我已经相信你了。」
「……这种事情单独跟我说就行了呀，干嘛还那么多人约出来。」
「一开始不是说了吗，大家要亲眼了解一下你才能决定是不是相信你。」
「……」
「不过她们应该也不会有异议了吧？」
我反而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还以为……之前你是在生气……」
「哈哈。生气哦，当然生气。谁不会对揭穿自己的人生气。不过……现在的话，我想跟你说的是谢谢你。」
欸？谢我干嘛？
「呃……遵守承诺是理所应当的吧，有什么好谢？」
「不……」
她突然把脸凑了过来，害我吓了一跳，赶紧往反方向挪去。
「我说是谢谢你喜欢我唱歌。」
什么嘛你说的是这个——
欸？！
不对不对不对，重点不是这个你干嘛提起来了！
呜哇！现在羞死我了好吗！
我还在晕乎乎的时候，她突然抓着我的手，在我耳边说道……
「既然你是我的粉丝，那就得给你一些粉丝福利呢……」
欸？你想干什么？喂，等一下，慢着，不要，啊——！
「——所以我们决定要让你来当我们乐队的专属摄影师。」
嗯……？
啊……？
这……？
朱绮娟趁我不备又往我的额头嘣了个响的。
「怎么了，你想到哪里去？」
她一脸狡诈。
啊呜……这家伙……这点事情也要耍我……
「总之以后演出啊排练啊什么你都要来拍照。不来的话相机就得还我。」
唔……我得好好考虑。
「不过这不是你的秘密吗？拍照的话……」
「没关系。虽然乐队的事情现在是个秘密，但我没打算隐藏一辈子，将来一定要公开的。」
她望向远方。
「所以才要好好记录当下，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初心。」
说到这里她笑了笑。
「而且将来乐队真的要发展了，现在的照片也是相当棒的宣传材料呢。」
朱绮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温柔笑容。
这仿佛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一般令我大受震撼。
那家伙……竟然还会有这种表情。我以为温柔之类的形容词跟她一辈子无缘。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震撼了，我的心脏突然跳得飞快，连双手都有点颤抖起来。
其实以你的颜值，只要发自内心地展露笑容，那就会倾倒众生，无人能敌。但你一直都给自己戴上冰冷的面具，将最美好最温暖的一面给藏起来。为什么要把最好的东西藏起来？
是发生了什么让你对这个世界如此拒绝？
现在看来，你那些桀骜不驯的行为，仿佛就是刻意制造的一堵冰墙，就是为了把一切都隔绝开来。
你是在保护自己吗？
我不明白。
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未来的事情，我肯定不会思考这些问题。我只会把你当成一个高高在上，披着漂亮表皮的怪物而已。那时我们就真的只是互相敌视的对手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又开心又失落。开心的是我现在能独占这份笑容。而失落的是，要不是因为命运红线，我也未必能够看到这份笑容。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突然纠结这些事情。
朱绮娟用手指戳我的脸，让我的思绪回到现实。
「那就多多指教了哦，我的专属摄影师。」
她向我笑着说。
以那个温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