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地球防衛大佐
2025-02-18 21:11
回到家后我就后悔了。
啊啊……为什么我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等情绪冷静下来后才反应过来我又搞砸了。当时我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了情绪呢。
但是我不后悔跟何宇清说紫守心是个相当危险的女人这件事。
我躺在床上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紫守心不会是那种简单的人。她是有心机的。她和我们相处的时候都是有目的地选择话语。她就是要挑起他人的情绪来达到某种目的。绝对不会错。
一般人闲聊都是没话题找话题，没有一个确切主题的。但紫守心在谈话之间却隐隐约约似乎是要朝着某个主题奔去，只是我说不准到底是什么主题。这种刚见面没多久就试图掌控话题的人多半不怀好意，并不可能只是单纯闲聊。
然而我也明白，这种手段在一般人看来就是普通的对话，根本不会联想到说话人的动机去。加上紫守心和何宇清的确认识，在这种情景下就更加无法引起戒心了。
最重要的是当时我也确实夹杂着一些情绪在里面……无论怎么看，都会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而不是紫守心有问题。
啊啊……所以我当时为什么就不能处理得更好啊……
「叮咚」一声，手机响起了传音的信息铃声。我叹了口气，拿起来看。
一时间千头万绪，我不知道怎么回他好。结果只能先敷衍着他。
正当我还想着要怎么解释生气的时候，他率先问我了。
本来我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又什么都说不出。复杂的思绪就像千绕百转的丝线那样分不开，无法理清楚。说什么都好像不对劲。
结果还是沉默了。
为了扫清这郁闷的情绪，我的脑海将那些难以言明的思绪压在思考范围之外，继而让过去的美好回忆重新充盈。这样我才会稍微感到舒服一点。
何宇清说「不想高中那样又欠我人情」，我便回忆起了那时的情景。尽管也不是多久远的事情，可不知为何现在却十分怀念。至少在当时，我跟他之间的事情就是我们两个的打闹，没有别人。
而且，也正是那次「欠人情」，我们之间才有了来往。可以说，那一天是一切的开端。
就在这时，我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一个绝对会让何宇清这家伙高兴起来的主意。
这样的话，他应该就会原谅我了吧？
◆
几天后。
我们按照过去的习惯约在地铁站碰头。这次我对这件事充满信心，心里甚是兴奋，所以早早就到了。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何宇清才按约定时间来到地铁站。
他见我一早来到，脸上冒起了疑惑和惊慌。
「唔哇，我迟到了？」
「没有啦，是我早来了。」
「你居然会早到哦，到底是什么好事情让你这么兴奋。」
「等一下你就知道呗！」
「你也真是的……」他无奈地说道，「手机上也不说清楚，就只是让我来，那得有多神秘呀。」
「要是提前知道了就没意思啦！好啦，不说废话了快跟上。」
言毕，我便大步流星向前迈进。何宇清跟在后面要使劲才能追上。哈哈，我的步距比他大。
我们大约走了十分钟，来到了一条隐藏在住宅区中小河涌。接着再顺着河涌一直往前走，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座像是小型园林的地方。这里中间的铁门十分宽敞，几乎可以容纳两台车并行而进。
何宇清看着这地方，惊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我笑而不语，转身去按动大门上的门铃按钮。良久，喇叭传来一把低沉的男声。
「谁呀？」
「钟伯伯，我是朱绮娟。」
「哎哟……是娟娟呀，等会我给你开门哈。」
稍微等了一下，大门响起一声「咔嚓」，一道更小的门在大门中向内敞开。那是给一般人进出的门。
何宇清像是看到神奇的魔术机关一样「哇」地轻叹一声，驻在那里看个不停。我哪里等得及他这般磨蹭，使劲在他脑门嘣了一下，让他从惊奇中回到现实。
「行啦别看了，快进去！」
他摸着额头，不情不愿地跟着我进去了。
一进去，便看到各种园艺作品摆在院子里，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植物园。其中有一条精心设好的步道朝里面延伸过去，我俩便走在步道上，不慌不忙地前进。途中我能闻到各种植物的味道，有香气，也有草腥味，层次丰富。
「这不会什么公园展览吧？可是我怎么没听说过？」何宇清一边四处张望一边问道。
我回他：「不是哦，这里是私人住宅。」
「啊？！私人住宅？！有人住在这种地方？！」他扶了扶眼镜，「打理这地方得多少人呀！」
「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大多数都是钟伯伯自己一个人打理的。」
何宇清吸了口气：「一个人打理……那工作量得……唔哇！想想就觉得恐怖。」
的确，等下要见面的钟伯伯是个怪人。小时候的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也暗暗觉得不简单。
终于，我们循着步道来到了一个更开阔一点的花园。有个身穿工作服的五十岁上下中老年人正在修剪枝叶，神情专注，跟专业园丁差不多两样。
我向他打了个招呼：「早上好！钟伯伯！」
听到我们说话，他才抬起头来，望向我们。
「啊哦！娟娟你来啦！」他笑着说道。钟伯伯随即收起手上的工具，走到我们跟前招呼起来。
「哎呀，真是罕见呀，居然会约来见我。」
接着我便跟钟伯伯寒暄起来。都是些客套话，倒是没什么好值得特别说的。
钟伯伯是我家那个老头子的朋友，所以我从小就认识他。他是个思维相当跳脱古怪的人，经常笑嘻嘻地说出一些令人费解的话。但这并不是说明他说话不经思考，相反他的思考非常深入，深入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总是能切入到一个刁钻的角度，继而得到常人所难以理解的结论。
钟伯伯的眼光也相当独到。他在很早之前就看出我的才能，并告诉给了老头子知道。虽然说这也让老头子从此认定我将来必定成才从而逼我去受苦，但我不怪钟伯伯。他只是如实说出他的发现而已。
钟伯伯聊着聊着，突然话锋一转，说道：「我们站这里聊也不合适，去那边坐坐吧。」他说的时候指了指旁边的一处地方。
那是个建立在花园中的小凉亭。这位置设计得还真是优雅，花海从中一处遮阴的地方，坐在里面便能把整片花田尽收眼底，是个十足优秀的赏景位置。估计钟伯伯平时就坐在里面，欣赏着他一手栽培出来的大作吧。
在前往凉亭的路上，何宇清用手肘轻轻撞了我几下，悄悄说了起来。
「你跟他什么关系？是你家里人的认识？」
我简单把我和钟伯伯的关系说给何宇清知道。
「那为什么带我来见一个打理自家花园的老伯伯？」
「你就别问来问去了，等一下不就知道了。」
还没等何宇清接话，我们就已经来到了凉亭。他也就此打住了。
刚一坐下，钟伯伯忽地呵呵两声，笑着说道：「娟娟啊，今天你是带男朋友来见我吧。」
何宇清是肉眼可见地做出「欸？！」的反应。然后使劲摇头摆手地说道：「不是不是！老人家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拜托，你也别那么激动好吗。
「呵呵，没关系的嘛，是男女朋友也不怕承认哟！」钟伯伯继续打趣道。
结果那何宇清，一脸嫌弃跟着急，否认得更加用力了。
「真的不是！我跟朱绮娟只是高中就认识的朋友，今天她突然带我来这里拜访，我连究竟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这回轮到我用手肘使劲撞他。我当你女朋友会失礼你么？
「是其是，非其非！怎么可以乱认呢！」
行了行了。
我苦笑着跟钟伯伯说：「钟伯伯，我跟他的确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啦，你就别耍他了。」
钟伯伯点点头，还是一副笑脸：「好好好，是你们年轻人比较会玩，老头我就识相啦！」
好了，暖场就到这里吧。
我稍微端正一下自己的仪容，不失礼貌地跟钟伯伯说道：「其实我带这位何宇清同学来见你，是因为知道你最近在招助手。我这朋友呢，也是往摄影方向发展，就想着能不能考虑一下找他呢？」
何宇清明显地瞪向我，眼里充满了各种问号。
钟伯伯「哦」的一声，说：「我最近的确需要一些年轻人来帮忙做助手。唉，年纪大了，有些工作做起来负担太大。那么我可以先看看这位何同学的作品吗？」
我立马向何宇清使了个眼色。之前我就让他准备好作品的，他要是说我没带来什么的那可就完蛋了。
还好，他还是有听进我的话，匆匆忙忙地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递给了钟伯伯。钟伯伯礼貌地点点头，接过平板，然后从工作服的口袋里掏出眼镜，开始仔细地看了起来。
钟伯伯一边看还一边询问起拍摄时的一些技术问题，何宇清虽然说得不算流畅，但也是有问必答。何宇清的应对在我看来也是及格有余了。
就是何宇清说着说着脸色开始变得有点怪怪的，突然从还应对自如变得拘谨起来。然后，他趁钟伯伯仔细观察照片的时候跟我说起了悄悄话。
「朱绮娟……你……这该不会……带我来见的……是那位……钟理光吧？」
「是啊。」
何宇清猛吸一口气。
「你是说那个拿过马格南摄影奖、POYI年度图片奖、IPA国际摄影奖的传奇摄影师钟理光？！」
「我不知道钟伯伯拿过什么奖，但他的确是那个著名摄影师钟理光。」
何宇清再度猛吸一口气。
「你竟然带我这种No body来见摄影界的传奇人物！！你是疯了吗！！」
「所以我不提前告诉你呀。要是提前说了你肯定不愿意来的。」
「你——！！！」
就在这时，钟伯伯说了一声「好」，然后把手中的平板电脑还给何宇清。何宇清毕恭毕敬地接过，好像平民在领受皇帝赐给他的宝物似的。
「作品我都看了，嗯，是不错。这位何同学有很好的触觉，技术上的处理也看得出有心思，天分和努力都做得很好。」
好，这下稳了。连古怪刁钻的钟伯伯都这么赞赏何宇清的话，他来这里当助手的事情就十拿九稳了。
正当我内心在窃喜之际，钟伯伯收起了他的眼镜，忽然对着何宇清笑了起来。
然后，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可惜的是，我想找的并不是这样的人。」
他的笑容不知为何披上了一层残酷。
「像何同学你这个水平的年轻人，我每年都会遇到不少。他们的实力我是认可的，年轻人嘛，有冲劲，也有天分。但是如果只是看实力的话，我觉得去参加比赛可能会更好。我需要的助手除了要在技术上过硬，还要在想法上有突出的地方。我希望对方会是有独特想法，甚至能和我对抗的人。」
钟伯伯顿了一下。
「何同学，我在你的作品里还看不出独特性。你和那些成千上万的优秀年轻人没有太大的差别。」
钟伯伯的这番话对我和何宇清来说都像是晴天霹雳。想不到钟伯伯的要求还能刁钻到这个程度，竟然光水平优秀还不行……
我虽然对摄影不算了解，但是多少也理解钟伯伯的意思。何宇清虽然有着不错的天分，后天也努力，然而他一直以来都只是在我们几个朋友之间拍着玩的票友，没有接受过专门的指导。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循着爱好本能地去行动而已，脑海里大概是没有形成有针对性的设计。
简而言之，何宇清的能力是够了，但意识还不够。
我看了一眼何宇清，他脸上的表情也是青一阵红一阵的，变幻不定。我内心中那股挥之不去的愧疚感在这时又涌了上来。
我不能让何宇清就这么空手回去。
「钟伯伯，我希望你给他一次机会，或许他在你手下工作的过程中能发现他的独特性呢……」
「娟娟，我不会因为我们之间的交情而降低标准的哦。」钟伯伯的脸上依旧还是那个笑容。我却从上面读出一丝不满的情绪。
可是……
「行了，不用再说了。」
何宇清却拦住了我。
「对不起，钟先生，我们这么没头没脑地跑来跟你说这些，是我们打扰你了。」何宇清站起来向钟伯伯鞠躬道：「可以的话我想以后有机会再来拜访，不知道钟先生意下如何？」
钟伯伯点点头：「没事，不用那么拘谨，就算不谈工作，来陪陪我这个老人家说话聊天也是可以的嘛。」
「那今天我们先回去了。」何宇清又说了一番感谢的客套话后，用手悄悄撞了我几下。我虽然很不甘心，但他明显就是让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没有办法，我也只好站起身来，准备一起离开。
这时钟伯伯突然漫不经心地向何宇清说道：「年轻人，回去的时候可以思考以下问题：摄影能够忠实地还原现实，但就只有还原现实这一点而已吗？作为摄影者，我们的更应该做的到底是什么？」
何宇清先是呆了一下，但很快就变得认真起来。
「我会好好思考这些问题的。」
说完，他就要动身走人了。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钟伯伯，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钟伯伯对我摆了摆手，笑着说：「娟娟啊，他是个好小伙，你可不要放跑他哦！」
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钟伯伯搭话。我只好说了声「不好意思」后也跟着追出去了。
没多久我就追上了他，急忙问他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还坐在那里尬聊下去吗？」
「可能多聊一下钟伯伯就会接受呢？他脾气是有些古怪的，没准会改变主意。」
何宇清叹了口气，「算啦，他说得也很对，是我之前忽略掉的。而且以我现在的水平就算真的当他助手，我也肯定吃不消的。」
「可是……」
「我说你呀今天怪怪的。」他突然停下脚步，面向我：「突然让我去见钟理光这种大人物，还拼命要我当他的助手……以前没见过你对我的事情这么上心的呀。」
那是因为……
「比起关心我，你还是关注你自己的事情好啦。虽然你肯定会说什么问题都没有，但就算你再厉害也不会什么都一帆风顺的吧。要是出什么问题了记得跟我说。」
……
我的事情怎么也好，关键是你的事情啊。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最后倒变成一个惊吓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我想用这个机会给上次的事情赔罪。我真的很后悔上次这么粗暴对待。
只是这些话我都说不出口。
「时间还有空闲的，接下来做什么好？」他问我。
我看着他，心情复杂。继续陪着他反而让我觉得很尴尬。接下来要说什么？接下来该怎么相处？一时之间我全然没头绪。
所以，我这么回他。
「我想一个人静静。」
他没有马上回话。等了一会，才说：「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啰。」
就这样，他转身走了，留下一个背影。
◆
我一口气把一整杯啤酒灌进肚子里。
「哎哟，我家小lucy今天是怎么啦，一个劲猛喝酒～」
跟何宇清分开之后，我心里还是堵得慌，于是紧急联系了小晴出来喝酒。她倒是很够朋友，二话没说就出来了。
其实最近「伊卡洛斯」的活动暂时停止了。毕竟我们升学的升学，打工的打工，总之大家都在为新生活忙碌，根本抽不出时间来排练。所以我跟小晴她们见面的机会是少了许多。
今天终于能跟小晴见上一面，正好可以排解一下最近积累下来的郁闷情绪。我一把抱住她，脸在她的身上使劲乱蹭，要把所有的不开心全部蹭掉。
「嗯哼，我家小公主这样子肯定是受委屈了吧，告诉姐姐听！姐替你出气！」
于是乎我就把最近紫守心的事情，以及刚才发生的钟伯伯事情全都告诉小晴知道了。
小晴稍微抿一口酒，然后食指拇指张开用虎口托着下巴，一副名侦探的样子说道：「什么嘛，我还以为是什么捏，结果全都是阿清仔的事情嘛！」
「但是两件事都有我在场呀。」
「明白啦明白啦。总之，你先觉得会惹阿清仔不高兴，想利用钟伯伯的事情让他高兴起来，结果全都失败了捏！」
「不用特意再强调啦……」我叹了口气，又抬头喝起酒来，「我最近都不知道是不是撞了什么邪还是八字出问题，做什么都不太顺心……」
「我说这跟神呀鬼呀风水八字都没关系，是别的出问题。」
「啥子问题？」
「人滴问题。」
「啊？」
小晴对着我露出一副像猫咪一样的迷离表情。
「你最近聊天全都是在说阿清仔哦，真是三句不离哩。这还不是人滴问题咩？」
小晴这么一说让我一下子像是脑袋受到锤子敲打了一下，心慌乱了起来。
「……哪有哦，他又不是什么新丝萝卜皮，我哪有三句不离他。」
「唉～」
小晴叹了口气，开始用手轻抚我的头顶，想哄小孩那样哄我。
「我说你们呀，从高中开始就拉扯到今天捏～也总得有个着落了吧？」
小晴你这是在胡说什么——
「你老拖着人家阿清仔，如果阿清仔觉得你烦了，或者见你一直都没那个意思，跑去找别的女人那可怎么办？到时你悔到肠子青了也没用啰！」
喂喂，小晴你别乱说，我对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充其量只是朋友！
「你还在自己骗自己呀？」她耸肩摆手，「在我和达令❤看来你们已经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啦～你就别找借口了，赶紧把阿清仔拿下吧。」
小晴这番胡言乱语让我心烦意乱起来。啊啊……原本就已经够烦的了，经她这么一说更是让我烦上加烦。
不过，我也承认，这激起了我的想象……我不由自主地幻想起假如何宇清向我表白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个画面。我会接受吗？我会是喜欢，还是讨厌？
想着想着，心就跳得快起来……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那个笨蛋呢？那个整天跟我作对，让我想欺负他的笨蛋……
但是最近因为那个怪梦而莫名其妙地对他产生愧疚感，一般的朋友会有这种感觉吗？我急着想要让他开心，难道也是一般朋友会有的焦躁吗？
我虽然欣赏他能够理解我，也感激他曾经帮助过我，但这不足以成为我喜欢他的理由吧？
我真的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我明明没有喜欢他的感觉……可这是……这是……
慢着。
光顾着理顺自己的心情了，这才猛然发现刚才小晴的话里有个不得了的词语出现。
我一把抓住小晴的手，急忙问了起来——
「『达令❤』……？『达令❤』是谁？！」
「嗯？你还不知道吗？」她若无其事地吃起了小吃，「就是小风呀～」
「小风？！哪个小风？！」
「哎呀！还能是谁？阿清仔的那个朋友高影风呗～」
这番话让我吓了一大跳！什么？！
「你什么时候跟高影风在一起的了？！」
小晴一脸（装出来的）羞涩回我：「我们高中毕业的时候不是办过一次烧烤大会嘛～我们四个还有阿清仔他们两个的那次～那天相处下来都互相看对眼了，之后又私底下约过几次，感觉都很适合对方，所以就在一起啦❤」
我真是目瞪口呆，哑口无言了。我最好的闺蜜竟然有男朋友了而我完全不知道……
「不是，这事阿清仔也知道的呀，他没跟你说？」
当然没有啊……
「欸！我还以为他会跟你说捏，毕竟你们老是在一起～」
何宇清你这个大笨蛋，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跟我说……。不对，小晴这家伙也是的，在一起了也应该跟我说才对呀！这都什么时候了，我竟然全然不知！
「好啦好啦！别老说我的了，你还不快点跟阿清仔表明心意，到时给那个自称青梅竹马的给抢走了，可就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哦！」
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可是我也想不到该怎么反驳小晴。似乎在小晴眼里我对那家伙有想法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我唯一想到的回应，就只有这样了。
「小晴你是不知道，何宇清这家伙缺点非常多，像是性格固执，明明告诉他兼职几个工作会很辛苦的就是不听；还有为了省那几个钱每天早餐就一个馒头加清水，弄得早上总是没精神；他还有洁癖，只要粘上一点脏都会赶紧洗干净，还整天数落我不爱收拾身边的东西；当然还有像是有时比我妈还唠叨，整天让我好好穿衣服别冻着什么的……」
我打算在她面前细数何宇清的缺点来告诉她我根本不是有那个意思。
然而小晴只是对着我轻轻一笑，露出相当欣慰的笑容。
「我说亲爱的娟娟呀，不知道的是你哦。」
「欸……？」
「当你心里有了在意的人之后，你就会不自觉记住他的全部缺点了。」
我的脑袋一下子懵了。就像是有一顶洪钟在我的头顶敲响一样。
小晴举起酒杯，向我做出敬酒的动作。
「你这样子就是爱上他啦！」
骗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