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五点
2025-02-02 13:26
在夏末最后的暑气中，放学铃响起，人群自然聚散，成群或单独离开教室。
我看向窗外，铅灰色的厚云盖在天上。
「喂，柊和，一起走吧？」
一头白发的男学生，在肩上斜挎书包，走过来搭话。
要甩开这闷热的气氛似的，他把领口拽开，用一只手扇风。
在我的人际关系里，他算是相当要好那一批。
只不过不知道对方怎么想。
问的话，有些开不了口。
不，不如说这种想法本身就很别扭。
「不，智实，今天......」
我把包放桌子上，看向教室的某处。
智实顺目光看去，点点头：
「原来如此，和橘同学一起回家啊。」
「嗯。」
被叫做橘的少女在和几个女生聚一起闲聊。
黑色长发光顺柔滑，自然垂落到肩，抬手轻笑，行止像从画里走出来一样。
在这里等待，是因为午饭时，跟橘的对话。
「今晚，做吗？」
在中庭的阴影处，我和橘正在一起吃饭。
说完，她若无其事地抬手，撕下一小块面包放在嘴里。
「做...？喂！」
理解含义后，我努力地冷静下来，但还是忍不住左右张望。
「心虚反而会让人往可疑的方向想呢。」
她慢条斯理地小口咀嚼后咽下，指出我的动摇。
「刚才的话怎么也称不上委婉。」
这边本来就少人经过，我放下心来，专心对橘的话挑刺。
「嘛，怎么样都好——」
橘不急不慢地吃完，起身把包装丢到垃圾桶。
她凑到我耳边，轻轻吐气：
「我很期待哦，晚上。」
脸太近了。
随后只留我一个人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复心跳。
沉浸在思绪中时，智实慢悠悠地感慨。
「橘同学，真漂亮呢~」
我点点头，算是赞同智实的说法。
即使抛去自己身为青梅竹马的偏爱，橘也是绝对无愧于美少女这一说法。
「你们两个真的没有交往吗？」
屡见不鲜的提问。
我不自觉地也解开领口，想从湿热导致的烦闷中解脱出来。
「没有，青梅竹马会自然而然变成情侣，那种事只存在于轻小说和漫画中。」
「不不不，不要把我说得像是幻想和现实区分不了一样，明明是你们的状态说是没交往才让人感觉奇怪吧。」
「是吗？」
认真回应的话，好麻烦，我潦草带过。
「就是这样呢~」
没有理会智实的话，视线又移回橘那边。
不知道什么时候，橘在女生们中间面对我们，趁她们不注意，橘悄悄向我眨眨眼。
「话说回来，明天是周末呢。」
「啊啊，是周末。」
自午后被遗忘的，埋在繁琐的日常之后，也许是刻意遗忘的事情，被橘的眼神突兀带到面前。
立刻被拉入和橘的非日常中，和性伙伴的「约定」。
心脏除了跳动外在鼓噪些什么，体温急促地升高。
「所以呢，有什么打算吗？要不要一起玩？」
「不，有约了。」
混乱中，我下意识回答。
「啊~真好呢，又是和橘同学卿卿我我吧。」
智实调侃一下，而我也终于从被击中的慌乱中恢复过来。
「啊，看过来了。」
听到智实的话，我下意识地看向对面。
橘和我对视，似乎是察觉到我刚才的慌乱，她勾起嘴角，冲我一笑。
依稀能听到旁边女生们的调笑，大部分都化为嘈杂的背景音。
「男友在等着了哦」，「天天黏在一起，太恩爱啦」。
橘垂下眉头，有些困扰地笑笑，向女生们道别后就来到这边。
随她站定而摇晃的长发，散发出一股好闻的洗发水香气。
「抱歉，久等了吗？」
「没有，一起回去吗？」
橘小声「嗯」了一下。
「那我们先走了。」
「嗯，柊和，橘同学拜拜。」
「智实同学再见。」
*
从学校回家的路上，人群渐渐稀疏。
「今晚要一起吃饭吗？」
成为高中生的时候，我和橘都向各自的父母提出了独居。
作为两家父母感情很好的结果，我和橘住得也很近，两人能互相照顾，这点也是促使他们答应下来的原因之一。
刚独居的时候，一起吃饭是常有的事，但是后来，一起吃饭就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暗示。
「嗯。」
橘抬眼望向我，那双黑色的眸子中泥泞的，炽热的情欲，磁石般将我吸引。
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剩下的路程像是急匆匆地赶完，没有在路过的橘家停留，便直接到了我家。
关上门的那一刻，橘——可以说是气势汹汹地凑过来。
太急了，虽然我也一样。
温热的吐息打在脸上，嘴唇被夺走，传来柔软的触感。
舌头纠缠在一起，唾液跟随纠缠的舌头一起，进入彼此的口腔，忘情地向对方索取。
发丝拂过，有些搔痒，但是传来橘身上浓郁的香气。
「嗯，唔啾……啾，唔……」
粘稠的水声在玄关处响起，我顺势——用手环住橘的腰。
橘颤抖了一下，随后像是融化似的倒在怀里。
橘的眼神迷濛，眸子中泛起潋滟水光，瘫在我耳边呢喃：
「接吻，好舒服哦。」
「呐，来做更舒服的事情，好不好？」
我以要将橘抱进身体里的力度作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