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幼时公园的角落，女孩独自站在一旁。

　　静静凝望公园中央，嬉笑地闹作一团的孩子们。

　　她是想一起玩吗，怀抱这个疑问，我跑过去搭话。

　　「你想和他们一起玩吗？」

　　「才不想。」

　　女孩没有回头，只是用平淡的语气回复。

　　「那，我们一起玩吧？」

　　听到我的提议，她转过面对我。

　　「不要。」

　　语气依旧平淡，但我却从她的脸上移不开目光。

　　一时间，我的呼吸也许停滞了一秒？也可能是两秒，三秒，体感中一切用来衡量时间的标准全都远去——

　　只留下我们二人而已。

　　直到她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那个......可以不要这样盯着看吗？」

　　「有点，恶心。」

　　虽然她一开始是想要斟酌一下用词的样子，但最终还是说出口了。

　　「对、对不起！」

　　不管怎么说，刚才盯着别人的脸看了好久。

　　慌忙道歉下，心跳渐渐平复。

　　重整姿态后，我再一次提出邀请。

　　「可以一起玩吗？」

　　「不要。」

　　没什么意外，被拒绝了。

　　「那，可以告诉我名字吗？」

　　「......告诉你也无所谓，但是，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柊和。」

　　「...我叫橘。」

　　好，那么接下来的就是——

　　邀请她一起玩。

　　「好的，橘，我们来一起玩吧！」

　　「不要。」

　　「怎么会......」

　　「你是笨蛋吗？」

　　第二次不但被拒绝，还被质疑是不是笨蛋。

　　失落之余，还想继续死缠烂打时，刚打算开口。

　　「我要回家了，现在都已经没人了。」

　　明明没过多久，刚才嬉闹的孩童们已经四散离去。

　　「那我们明天可以一起玩吗？」

　　「才不要，笨蛋。」

　　橘露出捉弄成功，小恶魔的微笑。

　　「我回家了，笨蛋，拜拜。」

　　「啊，哦哦，拜拜。」

　　橘转过身，向公园外走去。

　　没有办法，我只好也往家走。

　　「......」

　　「......」

　　「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橘警戒起来，用看罪犯的眼神盯着我。

　　「我家在这边，橘也是吗？」

　　她别过脸，一声不吭地加快脚步。

　　「笨蛋，不管你了，我先回去了。」

　　"对不起。"

　　橘慢下步伐，似乎是在意我道歉的理由。

　　「我是个笨蛋，让橘误会了，今天还一直纠缠着橘。」

　　

　　「非常抱歉。」

　　橘停住，立在原地面对我。

　　第一次见面就纠缠不休，闹出误会，最后把气氛搞得一团糟。

　　我也站定，准备迎接橘接下来的话。

　　「没错，你个笨蛋。」

　　「都怪你什么都不说，就只是跟在我后面。」

　　「笨—蛋—我要走了，明天见。」

　　说完，橘甩开我，走到街道尽头，身影消失在拐角。

　　我呆在原地，歪头呢喃。

　　「明天见？」

　　良久后，我再次迈开双腿，向家的方向走去。

　　*

　　「只是梦到了小时候的事。」

　　醒来后，我把梦告诉了同样在半夜醒来的橘。

　　「是嘛。」

　　橘用若有所思的表情回应。

　　「怎么了？」

　　「没什么——」

　　橘停顿一下，又一转露出抹捉弄的笑容。

　　「像是经典的boy meets girl剧情呢。」

　　「哈？」

　　「别扭又寂寞的小女孩，被某人缠上，再也不是孤零零地独自玩了，是这样一个故事吗？」

　　「我不这样认为，而且，原来你当时别扭又寂寞，还孤零零一个人玩啊。」

　　之前就隐约有这样的感觉，然而终究只是猜测，现在这样算本人证实了吗？

　　「那种事怎么样都好，柊和没有反驳纠缠我这一点呢，动机是什么呢？」

　　「你是想随便带过吗......只是想一起玩而已。」

　　「真的吗？」

　　她贴过来，被子里的温度升高，夜间的降温在这股热量下消散。

　　「还有别的吗？」

　　我不禁移开视线，没有与她对视，担心自己想法暴露在她目光之下。

　　「嘛，可能是这样吧。」

　　在我担忧心跳声被靠近胸前的她发现时，橘若无其事地放过这个话题。

　　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似乎细微之处似乎透露出她心情很好。

　　「比起这个，来接吻吧？」

　　橘自下而上，抬眼望向我。

　　「现在？」

　　「先说好，只接吻哦？」

　　「好好——」

　　话音还未落，橘迫不及待地凑过来，小鸟一样轻啄。

　　并不像性爱前的索吻那样激烈，而是让人心安的温柔。

　　"啾，唔...哈...."

　　舌头在彼此的口腔内舔舐，最后纠缠到一起，少许唾液随水声从嘴角流下。

　　双方表情都慢慢放松，橘闭上眼睛，抱住我的身体。

　　距离近到听到自己和橘的呼吸声，对方的体温带来泡在温水里的舒适感和安心。

　　绵延的睡意攀上大脑，接吻的动作也变得迟缓。

　　橘平稳的睡息拂过脸颊，我也抵抗不住困意。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安静的睡脸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