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对方的时候,他们似乎正在吵架。
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的走廊上,那个林丹会的……啊啊好像叫千岁来着,一改原先的打工仔打扮,穿得光鲜亮丽。虽然我现在也说不了别人,但他要比我帅气多了。金发和眼镜都没有变,但就算站在这种金碧辉煌的场合也没有不相称的感觉。不如说是个仿佛为这个场所而生的美男子。
然后现在他的衣领正被一个人狠狠拉住,好像马上就会挨上一拳似的。
他们在干什么?这种剑拔弩张的架势显然不适合这里,但虽然很引人注目,也没人出面调停。
我正站在打工仔的背后,通过隐约看见的红色裙摆和缎带,能知道拉着他的似乎是个女生。
那是个很高挑的女生,好像和纯差不多大。一头漆黑的长发飘扬着,是个和纯类型相反的美少女,看起来很强势。
虽然是在争执,但俊男美女的两人仿佛一幅画一样。在外面应该很少见吧。不过到了这里后,我已经见惯俊男美女了,事到如今也只是淡定地拿着玻璃杯喝了一口饮料。
「哥哥,要不要再喝点酒?」
身边同样拿着玻璃杯的纯提议道。
「酒?你能喝酒?」
「蝶子小姐说不能喝,我还是未成年,而且喝醉的话会有危险,但现在有哥哥在身边,纯也想试试喝酒。哥哥呢?要不要喝酒?」
「好啊,但这里的酒我可什么都不懂哦。我只懂一些小酒馆里的廉价啤酒或是烧酒。」
「纯也不懂,让服务员来选吧。」
最后纯让周围的服务员拿来了一瓶叫做梅洛的葡萄酒,然后兴奋地打开,
「呵呵纯一直想和哥哥一起做那些蝶子小姐不允许做的事。」
纯露出娇艳的笑容,晃了一下倒入了葡萄酒的玻璃酒杯。
「这种事已经做得够多了吧?我一直在被蝶子说教。」
我也倒了一杯同样的酒,注视着杯中红色的液体,闻了一下气味,有一股混杂着巧克力味的果香味飘散开来。
「哥哥讨厌蝶子小姐吗?」
「……我知道她很关心你。」
「嗯,」
纯开心地点点头应答,
「蝶子小姐很温柔,一直在保护纯。」
我保护不了纯,还在受纯的保护。至今为止我一次都没有见过纯的爷爷,这当然是纯的安排了,为了不让我受到她爷爷的伤害。
相对的,她一定代替我受到了很多来自她爷爷的压力。
我喝了一口葡萄酒,几乎没有酸涩味,很好入口,感觉很像果汁。
「哥哥,好喝吗?」
「这不是酒吧?完全不苦。」
「……纯喜欢这个味道,不喜欢苦的。」
纯嘟着嘴说,艳红的嘴唇沾了葡萄酒之后显得更加娇艳了。
发现自己一直在盯着纯的嘴唇看,我马上移开视线。但纯却拉着我的领带,把我拉近到了她的面前,
「哥哥,想接吻吗?」
纯用单手摸着我的脸颊,在我的唇前低语道。
「你不要在这种地方诱惑我啊。」
「呵呵……」
我从纯玩弄一般的视线中逃离,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前方的景色。
前方的吵架还在继续。
那个打工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我现在也穿得人模人样,站在这种不适合我的地方,世事难料这句话从我身上就能略知一二,对方会在这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在我和纯对话的期间,对方也在吵架,响亮的声音仿佛能传遍整个宴会厅。
「为什么要失踪!是因为我吗?因为以为被我甩了?」
「怎么会,只是和别人交往了哦。」
「…认真的?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争执的两人分外引人注目。但完全听不懂内容,似乎是感情纠纷?
远处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一直注视着吵架的两人。
我有点犹豫地注视着打工仔的身影,但马上就被纯问起了,
「哥哥,怎么了?」
「……啊啊没什么。」
最后又瞥了一眼好像在吵架又好像在别离的两人,我就和纯一起走了。
「哥哥,认识刚才的人吗?」
「不……」
我和纯离开了走廊,走到了舞池附近。这时纯突然轻巧地说道,
「他也是三峰家的人哦。应该说将来会成为三峰家的人。」
我懵懂地低头看向纯。今天纯穿着一件挂脖式的鹅黄色连衣裙,外面披着一件红色短外套,脚下穿着高跟的靴子,向我伸出了戴着蕾丝手套的右手,
「哥哥,和我跳一支舞吧?」
我随意地放下玻璃杯,握住了纯的手,和她一起走到了舞池中央。
在舞池中旋转的时候,纯依偎在我怀中说道,
「那个男生,是朝子小姐的恋人……」
「朝子小姐?」
「哥哥没见过吧?三峰家的一员,马上就要和那个男生结婚了哦。」
「什么?!」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那个林丹会的打工仔,何况他还马上就要结婚了。
不过我和他也只是一面之缘,也不认识纯口中的朝子小姐,所以也不是很关心这种事。
「哥哥也认识他?」
「不,但他是林丹会的欸。」
「我知道,他似乎被卷入过林丹会和唐山会的纷争里。不过那是朝子小姐故意设计陷害他的。」
「什么……」
但两人不是恋人吗?我根本听不懂。
「朝子小姐似乎很爱那个男生,所以才想把他得到手……」
我搂在纯腰部的手,不由得收紧了一下。
换言之通过非法手段,剥夺人身自由,这和现在的我有什么区别?
突然涌现了一股亲近感。
「那个男生不是林丹会的,但对唐山会来说只要他能成为争斗的借口就足够了。然后朝子小姐得到了被组织迫害的他,把他关在了身边。」
「这……不是犯罪吗?」
「但是这样他就永远不可能从朝子小姐身边逃走了。」
和一脸难以置信的我相反,纯一脸轻松地说着,
「哥哥觉得他很可怜吗?但就算是被迫的,他也能得到很多东西哦?」
「这算什么?」
无视皱起眉的我,纯继续说,
「朝子小姐的财产,公司,他是直接继承人。朝子小姐很爱那个男生,为他做了很多打算。纯觉得这样不也很好吗?」
「你说这样好?」
「怎么了哥哥?讨厌这样吗?」
那个人就和我一模一样。我怎么可能觉得开心。
纯却似乎在意着其他事般,低垂着视线说,
「两人似乎马上就要举办仪式了,到时一定要出席才行吧,哥哥也一起去吧。」
「随便你。」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会再对纯的决断做任何反驳。
我带着纯不断踏步,两人的脚步声混杂在音乐声中。
「我也想和哥哥举行婚礼……」
纯好像微笑般垂下眼帘。我吃了一惊,
「你喝醉了吗?」
「才不是,这是纯的真~心~话~」
但纯却用着以前不会使用的轻佻口吻说着,还一脸笑嘻嘻地抬头看着我。
最近纯越来越乐在其中了,最初还时而会一脸抱歉地看着被关起来的我,或是一边哭着一边要我不要讨厌她,但在我放弃抵抗后,就越来越不在乎了,好像我在她身边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三峰家的人都是这样。诉说着爱,却又把心爱的人关了起来。就算是到了现在我还是不懂有钱人的想法。
半年过去了,林丹会和唐山会或许都已经不存在了,辛又在哪里呢。
不知不觉间我居然在这种地方,连跳舞都学会了。要是辛看了会嘲笑我吧。
不久后,我和纯去参加了结婚仪式,在场有很多三峰家的人,蝶子也在,但纯的爷爷还是不在。
「爷爷,不想来……」
一问之下才知道,纯的爷爷似乎不喜欢参加这种大型活动,毕竟老年人了啊,也不奇怪。
而且要是在仪式上遇见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那样恐怕纯也根本不会让我来。
仪式很隆重,周围有数不尽的人,在热浪滚滚的海岸上,玻璃酒杯组成的玻璃塔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仪式上,打工仔和他的妻子站在远远的前方。虽然听说两人年龄相差很多,但看起来就是一对郎才女貌的新人。
打工仔的妻子原本不是三峰的人,但嫁进来之后丈夫似乎已经死了很久,现在就和打工仔再婚了。
这些姻缘和我无关。
但是打工仔在结婚后入赘了,变成了三峰家的一份子。
和我一样,只是个普通人,却被三峰家囚禁了。
上次在宴会上知道了后,就无论如何都想和对方说话。
本来想趁这次婚礼在新人和宾客寒暄的时候搭话的。但宾客实在太多了,根本找不到搭话的机会。纯正在和某个不认识的人说话。为人群疲惫,一个人走出宴会厅的时候,看见打工仔正站在走廊上透过落地玻璃窗望着外面。一转头看见我,他就露出微笑,
「好久不见?」
他似乎还记得我。但我们彼此都大变样了。
但他穿着合身的礼服,仪表堂堂的样子就算是男人也会被吸引。
最初就觉得对方是个美男子了,现在一看更是超凡脱俗。光是站在这里好像就会吸引来贵妇人的打量和议论。
我难以言喻地看着对方问,
「怎么说呢,原来你是三峰千岁吗?」
「说来不好意思,原姓阿部,但因为入赘了,所以现在就是三峰了,还请多指教。」
对方有些无奈地一笑,
「但没想到啊,那时遇到的人居然会变成同一个家族的人,真是世事难料。」
「……我不是三峰家的人。」
「是吗。」
「……虽然名字也不是假的。」
我和对方不同,没改过姓,本来就姓三峰。
但我和对方一样。都是由于三峰家之人的一意孤行,被卷入的。我们都和三峰家没有血缘关系。
我只是个私生子,最初也没想过要过什么富豪生活。
「你比我大啊?」
我现在是十七,还不到能结婚的年龄。既然对方已经结婚了,就证明他至少十八岁了。
「不久前十八了,我是高三哦,虽然最近没有去上学。你呢?」
「我也一样。」
既没去上学,也不知道干什么,只是留在纯身边无所事事地渡过了。
这时打工仔突然问道,
「小辛还好吗?」
「……我不知道。」
「这样啊。」
对方也没有多问。
我在犹豫了一会后,开口问道,
「你知道林丹会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我不太清楚呢,」
打工仔抬了抬眼镜,
「虽然很多人都误会了,但我不是林丹会的。」
「只是打工仔吗?」
「是啊,因为需要钱,所以我才在那里打工。但那里只是打工地之一,除了服务员的工作外,其他我什么都没做哦。」
和我一样,打工仔似乎也很缺钱,当然这也是以前的事了。
如今彼此都没在打工了吧。
「那现在呢?不用打工了吗?」
打工仔露出一个苦笑,
「啊啊现在已经没必要了。」
那个好像放弃了什么般的表情,这一定和之前吵架的那个女生的事有关吧?
他已经结婚了,但他似乎还有其他留恋。本来从他的外貌来看就不稀奇,这人一定很受欢迎。
或许他也是心不甘情不愿才结婚的。
「你,真的觉得这样就好了吗?」
他的视线从外面收回,看了我一眼,然后笑道,
「没什么不好啊?我本来就挺喜欢享乐的呢?只要小朝乐意,我可以一直奉陪哦。」
「这样也行?」
「你觉得这样不好嘛?」
不知不觉间我也习惯了奢侈的生活了,现在再要我回到以前那个破旧的房间里,再过着终日打工的生活,或许我也已经做不到了吧!
但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在这里的呢?时不时的会想起这些疑惑来。
我想要的东西,应该只有纯而已。
但我却失去了纯以外的所有东西。
就算又得到了很多东西,也只是过眼云烟罢了。
没有任何保证,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我只是被三峰家豢养的一条狗。
眼前的男人和我一样是狗,但他却有着比我更有生气的眼神,用流利甜美的话语在这个世界里周旋。
本来就是个美男子了,现在反而显得更加魅力非凡。
我可做不到这样,最终的下场也是可想而知的了。
打工仔慢悠悠地问,
「对你来说,这里就没有值得留念的东西了?你也有珍惜的东西,才会留下的不是吗?」
有。
纯在这里。
但我却没能好好面对纯,就这样半年过去了。
正当我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千岁,」
突然从身后传出一个冷漠的声音。我震惊地转过身,三峰朝子正站在我身后。
对方看也不看我一眼,只是直直地看着前方的打工仔。打工仔朝她一笑,
「小朝,打完招呼了吗?我正巧遇到了以前见过的人,就说了一会儿话,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呢。」
「是吗?」
三峰朝子以完全无所谓的语气说着,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也是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见到她,总之能感觉出她和蝶子及纯长得不像。毕竟也没有血缘关系。
三峰朝子就这样无视我,准备走向打工仔。
「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关住他一般的事。」
但在擦身而过的瞬间,我低喃着问。没想到对方居然回答我了。
「因为我爱他,」
新娘露出一脸漠然的表情,拨了一下长卷发就快步走向了新郎,
「爱到恨不得杀了他的地步。」
婚礼举行了几天几夜,期间纯也一直黏在我身边。
晚上我们也住在一起,房间很大,是绰绰有余的面积。
在应酬完后,一回到房间,纯就黏着我不放。
纯解开了我的领带,还把我的西装脱了下来,然后把我拉到床上。
在床上推倒我后,纯整个人趴在我身上,不断地和我接吻。
又热又软的身体给了我很大的刺激,跨在我腰上的大腿也夹紧着,不时的还扭动着腰,在用全身取悦着我。
接吻的间隙还舔着我的脸,脖子,胸口。简直好像猫科动物一般。
被她玩弄到气喘吁吁后,我不甘心地翻了个身,这次把纯压在身下,还堵住她的嘴,
「嗯嗯……哥哥…嗯…」
我压住纯,不让她乱动。一边做一边脱掉她还穿在身上的衣服,最后还脱掉了她的内裤。下面已经很湿了,一打开她的双腿往上顶撞,纯就露出很舒服的表情,任由我冲击着她,发出甜甜的呻吟,然后不断变得更加湿润。
纯马上就高潮了,夹着我摩擦双腿,袒露的双峰也挺立着。
「嗯……啊……啊哥哥……嗯…好舒服……」
最近总是我被纯玩弄,现在这样反过来似乎让她很兴奋,露出了以前那样的懦弱表情。
「这里吗?」
「嗯……那里……不要……」
「你不是喜欢吗?」
「但现在……嗯……啊啊……」
我插了进去,刚高潮过的身体很敏感,纯发出了哭泣般的声音,不断摇着头,私处也不断收缩着。
我在里面活动了几下,就拔了出来,然后不断吸吮咬着纯的乳头。
「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哥哥……嗯就是哥哥……」
「哥哥是能做这种事的人吗?」
「嗯……啊……嗯哥哥…」
把纯压在身下,不断刺激她的私处,她就一边呻吟着一边不断扭动身体。
纯的下面很湿润,好像一下子就能滑进去,但没有插进去,只是不断用下半身摩擦她,她就好像很难耐般夹着我的腰磨蹭着。
「哥哥……不要玩弄纯……」
「不是很舒服吗?都流出来了。」
「纯……想要哥哥插在里面……好好疼爱纯……」
纯用大腿夹紧了我,一边抱住我的头磨蹭。
我一把抱住了纯,
「和我一起走吧。」
纯露出了不明所以的虚脱表情。发丝黏在了她的嘴边。
「离开这里。」
纯在我怀里发出欸的一声。
「回来我身边。」
「但但是…………」
纯从我胸口抬起头,一脸恐慌地摇了摇头,
「但是那样做的话……一定会被爷爷报复的……!」
「那又怎么样?!」
本来是不该在这里说这种话的。
至今一次也没有对纯说过和我回去吧。因为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在我的身边哪有在三峰家过得舒适。在来到纯身边后,就更加这么觉得了。
我还是第一次参加别人的婚礼,没想到就是这么盛大的场面。光鲜亮丽的仪式,数不尽的宴会,到处都是人人人。每个人都欢声笑语地谈笑着,一派令人生羡的景色。
但我能知道这个仪式有多可悲,或许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而且打工仔虽然和我一样,但我们之间也有不同。
我和纯之间绝对不可能结婚。
「难道你要说今后你会为了那什么家族结婚吗?那我算什么?」
「哥、哥哥是……」
「什么?你的玩具吗?」
「不是的!」
纯好像陷入了混乱般说道,
「我我为了和哥哥在一起,已经答应爷爷什么都会做了!就算要出卖自己也没关系,只要有哥哥在身边……」
「然后结婚吗?」
纯咬住嘴唇,默不作声了。
纯说想要和我结婚,但这是不可能的。
我们在户籍上是亲兄妹,而且也确实有一半血缘关系。
但纯不可能一辈子不结婚。她是大家族的继承人,这也是可想而知的。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对方会是谁,但一定也是有钱人吧。
所以将来纯总有一天要离开我,和某个不知名的人结婚。
到了那时,我会在哪里呢?是离开了纯,还是依然留在纯身边,当个见不得光的哥哥呢?
即使要我当地下情人,纯也想要我留在身边吧。为此她甚至可以出卖她自己。
「你到底和那老头子谈了多少条件?」
为什么不论辛还是纯,都能这么轻易地就出卖自己,别开玩笑了。
「纯也不想结婚……」
纯难过地说完,离开了我的胸膛,离开了床铺,浑身赤裸着走向宽广的房间中央,然后停了下来。
「那么……」
「但是等一回去,哥哥一定会马上抛弃我的。」
纯洁白如玉的背影在房间中央反射着白光。明明才刚被我玷污过,却依然显得那么美丽动人。
然而哀怨的声音却从那个背部传来,
「哥哥会回去那个人的身边的。」
那个人……是指辛吗?但我现在连辛在哪里都不知道。
「只有在这里才能把哥哥关住。」
纯转过身来,对我露出了毫无感情的目光,
「纯讨厌那样……就算得不到哥哥的心,至少也要得到哥哥的人。」
接着又变成了怨恨的目光。
「就算哥哥讨厌纯,纯也会保护哥哥。所以不要离开纯,就把纯给与哥哥的一切,当做对哥哥的补偿吧。」
这算是三峰家的遗传吗,怎么遗传这种东西啊,希望能和作者说的一样是HE的
扭曲的基因特别强,就和丑基因特别强是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