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纯对我的独占欲是向来如此的,但这样子还是太不同寻常了。
于是我找了蝶子,确认最近纯身上有没有发生什么。
「告诉我,纯的样子不普通,一定发生什么事了吧?反正肯定不会是好事,早点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啊。」
纯现在已经不像以前,不会动不动就哭。甚至连黑帮都不怕,敢一个人跑去黑帮的住所找辛。
能让这样的她陷入不安的,肯定是三峰家的事。
「真难得啊,你会这么积极。」
蝶子叹了口气,我看着蝶子说,
「因为我不想以后后悔。」
而且说真心话,身体快遭不住了。
现在只要纯想要,我就不可能抵抗,只能任由她诱惑我,然后被她为所欲为。
但就算我再怎么喜欢纯,也不可能那么纵欲。况且我以前成天打工,其实经验没那么丰富。我的对象自始至终只有纯一个人,纯也一样,但现在已经快要被纯吞没了。
但这种话听起来太丢脸了,所以没法说出来。
「事情是有,但纯不告诉你,自然有她的理由。」
蝶子给了我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男生的照片。虽然长得很像女生,但细看就知道是男的。
「这是谁?」
「纯的未婚夫。」
「…………!」
我又看了看照片,但除了男生什么都看不见。
「这是谁?」
我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蝶子告诉了我详细信息。
「小野秀人,小野家当主的曾孙。今年是十六岁,比你小一岁。也和你在同一所高中读书。」
不知为何,这时蝶子的语气变得特别冰冷。
她恐怕也不乐见这件事吧,对她来说,纯不是道具,她和纯的爷爷不一样,是真心在为纯着想的。
纯要结婚的事,我不是没预料过。本来纯就是为了继承家业才被找来的,迟早要面临这个问题。
但还是太早了,纯还只是初中生,连高中都还没上。还是说这就是财经界的常态呢?
我又看了看照片,照片上的人似乎也和纯差不多大,十六岁的话,确实也只比纯大一岁,只有高中一年级。
「这种事,难道很平常吗?」
「是啊,」
蝶子若无其事地坦言,
「在这个世界的话,这是理所当然的。」
说得轻而易举。
「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吗?!」
蝶子语气平稳地说道,
「我也想阻止的,但奈何叔父太一意孤行,而且你们的关系闹得太大了,完全找不到辩解的办法。」
关于我和纯的关系,确实没有辩解的办法。
「你本来不是说,可以让我继承三峰家的吗?」
我知道自己说出了多么天高地厚的话,但现在已经顾不上了。而且我也不会见谁都这么说。
自从来到三峰家之后,我就一直在沉沦,也没有发愤图强。最近才好不容易开始学习,这样的我或许没资格说。
但纯要结婚,先不论我和纯的关系,很显然,纯不想结婚。那么,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边哭着边结婚。
「说实话,我也不赞成小野家的人成为纯的未婚夫。但比起你,对方更有权有势。在三峰家的发展上能起到莫大的作用。而你,只能作为纯的爱人渡过一生吧。即使你再努力,也没那么容易改变外界的偏见。」
我怎么可能有那个能耐掌控三峰家,所以那不是偏见。
「纯就算结婚,多半也是让对方入赘吧。毕竟叔父只有纯一个继承人,不可能让她出嫁。那样就没有意义了。」
「那么,和我在一起不行吗?」
我盯着蝶子说。
「你要是有三峰家的血脉,哪怕是旁系,或许也行吧?」
「你的意思是亲兄妹反而比较好?」
「纯的立场本来就很特殊,她就是为了三峰家而存在,为了三峰家而活,为了三峰家结婚,生子。这也是三峰家的现状。」
我对三峰家了解不深,认识的人也只有蝶子、眼镜仔及他妻子朝子,连纯的爷爷我都没见过。
现在我才知道,这里是何等的扭曲。
「叔父为了三峰家的家业,会变成这样或许也是无可厚非的。」
「为什么?」
「因为现在三峰家能好好继承家业的,或许只有纯一人了吧?」
我直接对话过的三峰家之人本来就少,除了纯之外,其中真正的三峰家之人只有蝶子一个。
据我所知,蝶子是三峰家当主二儿子的小女儿。
「什么意思?」
「现在三峰家的当主是我父亲的父亲。然后,我父亲有四个兄弟,纯的爷爷,还有朝子前任丈夫的父亲,都是我父亲的弟弟。另外,我父亲还有一个姐姐。」
我默默听着蝶子的话。蝶子流畅地说着,
「关于我姑母的事,现在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她很早以前就已经被三峰家断绝关系了就可以了。然后朝子以前的公公也很久之前就死了。这样一来,三峰家只剩下纯的爷爷和我的父亲,身为三峰家当主的我爷爷,以及纯与我。我还有一个姐姐,但已经嫁出去了。然后不包括嫁进来的,三峰家就剩这点人了。」
五个人……不,应该说是五个直系吗。
「这算少吗?」
「以这个世界的标准来说,算很少了。不少人都说三峰家快不行了。别说当主了,连纯的爷爷和我父亲年纪也都大了。我姐姐虽然结婚生子了,但孩子不姓三峰。纯的父亲被断绝关系了,我也没有孩子,这下能继承家业的人也快没有了。」
我思考了一下。只要出嫁了,那就算是直系也不能再继承家业了,所以纯大概不会出嫁。
就算蝶子的外甥也算三峰的直系,但既然是外姓,就不可能继承三峰家的产业。这么一看将来能继承三峰家的只有纯一个人。
纯应该不会离开三峰家,但也没多大区别。
「我父亲的另一个弟弟的财产已经全部给了外人。朝子前一任的丈夫早就死了,朝子本身就是嫁进来的,而且也没有生下三峰家的孩子。万一朝子再发生什么事,凭现在她那个未成年的丈夫能不能得到承认都不好说。」
这就是在说眼镜仔了吧。
我本来觉得眼镜仔和我很像,但现在一看,他的情况好像比我更加复杂。
「你也是外人,和三峰家没有血缘关系,只因为有纯在,才留你在三峰家。只为了让纯能继承三峰家那庞大的财产,不惜养一个私生子在家里。你就是叔父用来牵绊住纯的枷锁。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我看了一眼周围,我现在就在自己的房间里,旁边就有着豪华的床铺,华丽的吊灯,精美的桌椅,全都是不符合我身份的东西。
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纯给我的,我一分钱都没有出过。就连学习用的电脑,手机,手表,这些以前没什么机会使用的东西,现在我也已经用得得心应手了。原本只是个垃圾的我,不知不觉间竟然也装得像个上流人一样了。
这一切的代价都是纯在支付,为此她付出了自己。
但我既没有三峰的血统,又没权没势,当然不会有人把我放在眼里。
「但是光是纯一个人,还是让叔父不放心,所以他才想让纯尽早成家,然后生下孩子。」
「……!再怎么样也……!」
「这我也知道,但这是迟早的事。」
纯是喜欢我的,这件事早就众所周知。但纯却不可能为了我离开三峰家。
正因为爱我,纯才会为了关住我留在三峰家。
我就是纯的枷锁。
我们关系越紧密,彼此越沦陷,也就越无法从现状中逃脱。
所以将来我只能当个地下情人。
「而且纯和你的关系也让叔父很不满意,纯似乎只要有你在,就什么都不在乎。但作为继承人,这样只会引来非议。」
就算默许我的存在,地下情人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况且我还和纯有血缘关系。
我也知道,三峰家至今都没承认过我。
而且纯会那么早就被逼着结婚,不可能和这件事无关。
「是因为我吗?」
我握紧拳头,压低声音问,
「因为我才催促纯结婚?」
「可以这么说吧。」
三峰家会把我放在家里,只是因为纯想要这么做。
但纯越想和我在一起,越会让周围不安。
所以才提早让纯结婚。
我到底为什么要回来。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回来了,没想到根本没戏。
不仅保护不了纯,我的存在甚至变成了迫害纯的原因之一。
但纯拼命学习,工作,努力继承家业,这样还不够吗?
为什么要逼迫她到这个地步?她本来只是个普通的女生,甚至比一般女生还要柔弱。
不,是我害纯陷入这种绝境的。我的存在就是危害。
我原本打算尽力陪伴纯,但明知道自己只是个祸害,我还能继续留在纯身边吗?就算再怎么努力,私生子的我也不能继承三峰家。
「你或许不知道,但你和纯的事已经在外界掀起流言了。纯不是自小就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原本就引人注目了,再加上和你的事,只会给人烙下口实。但就算顶着压力,纯也完全没有放开你的想法。连我也觉得,她在对待你的事情上太盲目了。」
「……」
「如果你能得到承认还好,但现在看来这是不可能的,纯始终要为了家族结婚,而这时你的存在就变成了阻碍。」
「……」
「不仅如此,甚至万一你和纯之间生下孩子,那个孩子只能作为不义之子活着,或许终生不能出来抛头露面。」
即使只能让我当地下情人,纯也是爱我的。
但我本身就是不义之子,还能再造成谁的不幸吗?开玩笑,这样简直就像悲剧的连锁。
「这些话,当初你来见我的时候就告诉过我了。即使如此,你也把我带来了。」
「现在我也不得不承认是当初的自己太草率了。」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我盯着蝶子,想要她想想办法。现在能做到什么的,我只能想到她一个人了。蝶子叹了口气,
「我也是造成纯面临这个境遇的原因之一,可以的话,我很想帮助纯,至少时间上还要再延迟,或许是很普通的事,但初中生还是太早了。」
说起来,蝶子似乎没有结婚。我没有具体问过她的年龄,但我也记得她说过她是纯父亲的堂姐,既然是纯的姑母,那她至少应该和父亲差不多年纪了。
她准备一辈子单身吗?不,这种事现在不重要。
「如果我能生下孩子,纯大概就不会被叔父逼迫了。至少不会被逼得那么紧。」
蝶子叹息着说。
「呃,是这样吗?」
总觉得这不是我能插嘴的事。
「但我没有结婚的打算。」
蝶子忧愁地抱胸看着地板。
「这样啊。」
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而且,我讨厌男人。特别是像你这种愚蠢的。」
「你……!」
被蝶子用和纯很像的脸这么一贬低,就觉得一肚子火。
但蝶子完全没看我这边,
「是不是当初让奈绪改姓比较好啊,不,那孩子本来就已经被朝子束缚得够紧了,不能再把三峰家的职责强加在她身上。」
蝶子不知道在说着谁的事,马上又叹了口气。
「除此之外,只有我姑母那边了,但希望极其渺茫。与其找我姑母,不如找纯的父亲还比较快。」
「我老爸……」
我连忙站起身,
「能找得到吗?」
「很难吧,就算能找到,我也不觉得他会愿意回来。」
我对父亲的印象,只有挨打的记忆。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
本来也不打算再见他,也不打算原谅他。
只要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随便他是生是死,全都和我无关。但现在他却变成了最后一丝希望。
「虽然没想过要像高山家那样极端。但现在想想,哪怕就算是私生子,要是有也是好事。」
如果三峰家还有其他私生子的话,纯也就不用被赶鸭子上架般来这里了。
「但你和纯又有血缘关系,你们之间的私生子该怎么才能养育成人?到时别说是继承家业了,只会沦为笑柄吧。」
先不论私生子这种不切实际的话题了,我突然问道,
「高山家?」
「高山家是特别的,现任当主有不少私生子,其实私生子在这个世界不少见,你偏偏没有三峰家的血脉,不然就容易了。」
「就是说如果我和纯是真正的兄妹,就会同意我们一起继承家业了?」
「是啊,叔父一定会同意的。因为他很看重血缘。」
我想了一下说,
「那就把我爸找出来吧。」
「……这是最后的手段了。」
这里指的不是我的生父,而是纯的父亲。
「至少你爸的话,或许还能有孩子。这样纯就不会被逼着结婚了。」
但恐怕这也不能顺利吧。
之后的几天,我不断翻看着三峰家的族谱。通过照片记住人脸。
第一次见到纯的爷爷,也是在照片上。
上面只印着一个脸色严肃的年长者坐在沙发上的样子。虽然年长了,但白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很威严。或许是行动不便吧,手上拄着拐杖。然后果然,和我的……不,是和纯的父亲长得很像。
以前纯的父亲给我的印象只有对我的恨意,那是种恨不得让我从世界上消失的怒火。但虽然凶恶,却没有气势。照片上的老年人气势要强数十倍。相比起来,连父亲的打骂也显得小儿科了。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习惯对别人发号施令的眼神。
最初蝶子也给过我这种感觉。
就算是从照片上也能知道,这个人不是个能打动他的人。只有他命令别人,别人是不可能劝说他的。
纯本来就性格软弱,一定违抗不了对方。她会什么都照着对方说的去做,也是可以想象的。
只要在这个家里,纯就只是个人偶,只是个道具。
虽然有数不尽的钱和只手遮天的权力,但这里没有亲情,会让人迷失。
虽然有蝶子在,但当家做主的还是纯的爷爷,没有人敢违抗他。何况现在三峰家的人那么少,也有人觉得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必要的吧。
但这样下去,纯会被改变。变得越来越不像纯。
不像辛,纯本来就不是性格坚定的人,很容易受影响陷入不安。
事实证明,就连现在纯的爷爷要求纯结婚,纯也没办法违抗。
我还记得她哭喊着说不可以违抗爷爷时的表情,那根本不是对亲人会有的混杂着惊恐的表情。
我也是纯改变的原因之一。
作为父母掌上明珠长大的纯原本就单纯又天真。在被父母抛弃后,自然会陷入恐慌。
然而,我却没有保护好她。
压倒她,夺走了她的一切,却没有好好负起责任。
所以她才忍不住想要去依靠谁。
改变性格或许也不是件坏事,但感觉这只是在任人操纵。
就连我在进入三峰家之后,都觉得自己在沉沦,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别说是毫无社会经验的纯了。或许就连那个辛,要是来了这里也遭不住。
纯本身如同一张白纸一般,所以更加容易被弄脏,被涂上不属于自己的颜色。
但她又心不甘情不愿,所以就陷入了左右为难。
一方面不敢违抗爷爷,一方面又觉得对不起我。所以变得越来越扭曲。
哪怕我能忍受作为纯的情人活下去,但我能让纯一直抹杀感情和心灵,作为三峰家的人偶活下去吗?
不能再让纯留在这里了。
「我要带走纯,从这里。」
这种话,当然不可能对蝶子说了。
「我有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
林丹会的头目用高傲的语气回应了我。
「林丹会能不能帮我一把,帮我把纯从三峰家绑出来?」
「……你是在开玩笑?」
但在听了我的要求后,他又发出傻眼的声音。
「办不到吗?」
我把手机拿在耳边。说实话,这是赌博。连我也知道这种要求不切实际,而且还有相当大的隐患。
但既然三峰家不可能放人,只能另寻对策了。哪怕是用犯罪手段,也要想办法和三峰家抗衡。
但头目二话不说地回绝了我,
「说实话,不可能。三峰家的权力有多大,你似乎还不太了解呢,你知道自己说了多么天高地厚的话嘛。」
「毕竟我也不是三峰家的人啊……就这么难搞吗?」
「我就这么说吧,真要对三峰出手,林丹会分分钟被灭掉。我也没有不自量力到那种程度呢。」
看来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艰难。
「如果我答应你,你能给我多少好处?不过是个阶下囚,这要求未免太妄自尊大了。不管你给我多少好处,我也不想沦落到被三峰家追杀的地步。你想要兄妹殉情就自己去办,我可不掺和,为了这种事赌上整个组织,这也太傻了吧?」
头目的话无情却有理。是我无理取闹了。
我陷入沉默,对方马上又说,
「你还不如去求求高山家呢。」
「高山家……」
又听到这个名字了。蝶子不久前才刚提到过。
「就是道尾组的本家啊。在财经界也是鼎鼎大名的家族。比起我们来,他们可是能和三峰正面叫板的。不过我先说好,他们是不可能随便行动的,你有那种让他们行动的价值吗?我看是没有吧!」
我咬牙沉默了下来,我确实一无所有,连筹码都没有。
连称不上大组织的林丹会都不会为了我行动,更别提更大的组织了。
「不过现在你时常和千岁联系吧?那小子和高山家的继承人关系可是很好的哦,他们可是同学啊。你要不找那小子通通路子?说不定只要千岁一求对方,对方就答应做了呢。」
「怎么可能。」
「要绑架三峰家的人对我这边来说风险确实是太大了,但对高山家来说或许只是小菜一碟吧?」
「那么厉害的吗?」
「那当然了,道尾组可是全国领先的大组织啊。就算不是直系组,只是旗下分家的小组织,绑架这种事也很简单了。」
头目笑了两声,马上又说,
「而且他们虽然是黑帮,却也经常出现在上流社会。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转角就会遇上呢。」
但我最近一次都没有出席宴会,整天就像个学生一样待在房间里做功课。
「千岁那小子和道尾组的继承人关系很深,不久前还一直被道尾组保护着呢。就是有道尾组护着他,他才没有马上被唐山会抓住,不然他早就死在三峰朝子驱使的唐山会手上了。」
「这样啊。」
这是我不了解的姻缘,听了也不能怎么样。
「虽然现在他也是三峰朝子的阶下囚了,不过我看他过得倒蛮快活的。那小子真的从以前开始就没变,一直傻乎乎的。」
和我不同,眼镜仔看起来轻浮,但似乎不太在意身外之物,所以也不会为名利所驱使。
就算变成有钱人,眼镜仔似乎也不会改变。
「那他为什么会被抓住?道尾组不是大组织吗?怎么会让唐山会得逞?」
「这个只是小道消息哦,」
这时头目突然坏笑了一下说,
「听说他和那个道尾组的继承人,也就是高山家的少爷是情敌的关系呢~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两人才闹掰了吧,那小子还真的是不怕死,而且他真的太花了。」
「……」
我想起了在眼镜仔结婚前的宴会场上看见的那场吵架。当时和他吵架的那个女生,另外还有当时一直站在远处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确实是男的,长得很高大,那个难道就是高山家的继承人?
什么都不清楚,但不管怎么说,既然两人闹掰了,这边也不好去求眼镜仔这种事。况且已经求对方帮了不少忙,欠下不少人情了。
于是,我总算清醒了。
「那么,你准备怎么办呢?既然另一个妹妹那边那么忙,看来你也没空来管辛的事了呢。」
力不从心,无计可施,无能为力,束手无策……各种泄气话一起排列在脑海。
「辛这边的事可还没搞定啊,你那妹妹要是脱离了三峰家,那今后可得不到情报了。」
「……」
头目似乎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犹豫,
「要不就为了辛留在三峰家,要不就带着另一个妹妹离开三峰家。两个都想要是痴心妄想啊,不要那么拖泥带水了,你总得选一个。」
我想要的只有纯,就算是现在,这一点也始终如一。
「听懂了吗?」
「懂了。」
再怎么求人也是于事无补的。
「谢谢你。」
我什么都付不出来,所以也不可能有人帮我。
「哼,暂且不论辛那小妞和我之间是合作关系,但你还欠着我照顾妹妹的人情呢,别忘记了哦。」
没错,林丹会头目现在靠纯的情报在行动,既是为了林丹会,也是为了辛。
如果要让纯脱离三峰家,不光是失去至今为止一直享受到的生活,连辛和我老爸的情报也再也不能得到了。
换言之和林丹会的合作也只能解除了。
到了那个地步,林丹会头目就没有任何理由为了我行动了。
我什么都没有付出,只会说天高地厚的话。
想要达成目标,要不自己行动,要不付出代价。奢望他人是不对的。
我一无所有,唯一能赌上的只有自己的命。
「我有个想见的人。」
一天后,蝶子在我房间里听闻了我的要求后,叹了口气,
「如果是以前的你,绝对不可能说要见他。」
「没办法吗?」
「不,我帮你安排吧。你如果能做到,也不枉我当初把你带来这里了。」
但是,见面的请求一直被拒绝。就算是蝶子,似乎也无法动摇对方的意志。
毕竟对对方来说,我就和垃圾一样。根本不可能接受我的会面请求。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就在我还在等许可的时候,学校就开学了。
我终于从房间里出来,和纯一起去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