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迷霧

# 第二十七章 迷霧

「快變回蛇形。」克萊兒低聲說道,「我得趕去和維克多見面,但需要你記住每一個細節,不然雷蒙德如果又抹去我的記憶,我這次就白費工夫了。」

雖然內心掙扎,但我還是點頭,開始變化形態。就在這時,她忽然柔聲說道:「放心,雖然身子給他,但我心中的唯一還是你,別吃醋。」

我在心中苦笑,一個前世是女人的魔物,又怎麼會為了這種事吃醋?但不知為何,胸口卻隱隱作痛。

但出乎意料的是,當我們回到那間偽裝成普通客房的房間後,克萊兒的舉止卻異常自然。她優雅地步出房門,踏上鋪著暗紅色地毯的走廊。路過的女僕們看見克萊兒時紛紛停下腳步,低頭行禮,輕聲說著「夫人早安」,彷彿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端莊的晨禮服。

這不對勁,她們真的看不見克萊兒身上那件幾乎等同全裸的白色蕾絲睡衣嗎?我仔細觀察每個女僕的反應。沒有驚訝的抽氣聲,沒有躲閃的眼神,甚至連耳根都沒有泛紅。難道是雷蒙德連這些僕人的感知也一併改寫了?

還是,變成蛇的我視覺出了問題?我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畢竟蛇的視覺和人不同,也許在我眼中的透明,在她們眼裡是一件正常的衣服?

到了長廊盡頭,克萊兒在雕著玫瑰花紋的深褐色木門前停下腳步。她修長的手指輕敲門板,發出三聲緩慢而沉重的叩響,接著是兩下輕快的敲擊。

我的心跳隨著她的動作漸漸加速。這個隱蔽的暗號,這扇精緻的門,『老地方』竟然就在這麼顯眼的位置?

「請進。」門內傳來了維克多的聲音。

克萊兒推開門,我趁機跟著溜了進去。房間比想像中要小,但裝潢精緻,一張古典的四柱床佔據了大半空間。維克多坐在床邊的扶手椅上,手中端著一杯紅茶,神情自若地看著克萊兒。

「母親,您來得比以前晚了些。」他啜了一口茶,目光卻沒有離開克萊兒的身體,那目光裡的慾望,有如要噴出火似的,讓我想起三百年前的亞歷山大,也曾這樣盯著我的身子。

「好久沒看到兒子了,所以特意打扮了一下。」克萊兒柔聲回答,主動坐在維克多的腿上。她的動作優雅而自然,彷彿這樣的親密舉動再正常不過。

維克多放下手中的茶杯,雙手環抱克萊兒的腰上,彷彿雙手有生命。我很驚訝克萊兒沒有絲毫厭惡或羞恥的感覺,但更讓我驚訝的是她臉上流露出的慾望之色。

「您氣色好多了。」維克多說完,吻了一下克萊兒的臉頰。我趕緊別過頭,不願再看這詭異的一幕。

房間雖然不大,但處處透著男性氣息。深色的木製傢俱,沒有多餘裝飾的床單,還有牆上那組引人注目的武器。造型優美的銀弓和寒光閃閃的長劍交叉懸掛著,看來維克多不只精通冰魔法,在武術方面也頗有造詣。

但最吸引我目光的是牆上那幅油畫。蛇的視覺讓我看不清細節,色彩變得模糊不清,但畫中人的輪廓卻很鮮明。身材豐腴的貴婦人,穿著華麗的深色禮服,坐在雕花椅上。和克萊兒那種纖細優雅的身材完全不同。

我努力眯起蛇眼想看得更清楚些,但這副形態的局限性讓我懊惱不已。畫中人的五官在我眼中只剩下模糊的暈影,但那種端莊優雅的氣質卻清晰可辨。這究竟會是誰的畫像?為什麼會掛在維克多的房間裡?

「嗯...啊...」

一陣衣服窸窣聲後,克萊兒開始嬌喘。我慶幸現在是蛇的形態看不清楚,但光是那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就已經讓我坐立難安。扶手椅發出規律的嘎吱聲,男女的喘氣聲,和交合時的碰撞聲,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裡迴盪。

昨晚的記憶不期然湧上心頭——克萊兒也是這樣在我身下婉轉承歡。那時的我是變化成男人的形態,克萊兒對我如癡如醉。現在聽著同樣的聲音,卻是對著她的兒子。

莫名的煩躁在胸口翻騰。我不該在意的,不管是克萊兒還是維克多,他們的關係與我何干?我只是為了調查真相才跟著來的。可是為什麼,聽著克萊兒的嬌喘,我的心會隱隱作痛?

我前世可是火焰大魔法師蘿絲,曾是身為女人的魔物啊,為什麼會忌妒?

「母親...您這回...好主動啊...」維克多的聲音異常溫柔,「平常您都是...被動地承受...」

「有、有嗎?」克萊兒的呼吸有些紊亂,但還是強作鎮定地回答,「大概是,太久沒見到你,我想你了,嗯、嗯...」

我的蛇信子猛地一顫,維克多察覺到了異常。一個習慣被動的人突然變得主動,這種改變太明顯了。而且克萊兒的回答也太刻意,彷彿在強調自己是「那個」克萊兒。

我盯著維克多的表情。他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手指在克萊兒的腰間收緊,指節泛白。

這個男人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單純,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試探,在確認眼前的克萊兒是否是複製體。如果他真的發現了真相,克萊兒會有危險。

我開始緊張起來,蛇尾不自覺地纏繞在扶手椅的腳上,冰冷的木頭觸感讓我稍微冷靜了一些。如果維克多真的起了疑心,事情可能會在瞬間變得血腥。我雖然一百萬個不願意看這對母子亂倫,但現在也只能死死盯著維克多的一舉一動,深怕他突然祭出冰魔法,將克萊兒凍成冰雕。

但另一個問題更讓我焦慮。要是維克多真的動手,我該不該現身救人?如果我這時出手,不只隱蔽會馬上暴露,連帶著套取情報的計畫也會功虧一簣。要是功虧一簣,或許永遠都無法知道雷蒙德的真正目的。

然而,儘管維克多的手指在克萊兒的小腹上流連忘返,但他們兩人身體交合處,腰部的搖動卻沒有絲毫停歇。他有節奏的、持續不斷的抽送,如同海浪般起伏,又像是某種古老的儀式:「母親...您說...有話跟我講,是什麼話?」

我感覺自己的心臟,彷彿要從嘴裡跳出來一樣,劇烈地跳動著。 雖然我是蛇,心臟不在胸口,但那種強烈的恐慌和焦慮,卻是真真切切地存在著。

該不會,是因為我的斷尾還留在她的子宮裡面,所以維克多察覺到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克萊兒的處境將會變得極其危險。維克多會如何對待她?他會不會認為克萊兒背叛了他,與其他人有了私情?

「嗯,嗯,兒子好壞,現、現在叫我要,怎麼說?」

克萊兒呻吟著,裝作主動迎合的扭腰,她豐滿的胸部,隨著扭動劇烈地搖晃著,像兩隻受驚的小兔子,在薄薄的蕾絲睡衣下不安地跳動。她雙手勾住維克多的肩膀,視線卻在地板搜尋。

是了,我用了隱蔽技能,所以她也看不到我,但妳不能在這時候尋找我的蹤跡啊,這樣維克多絕對起疑的!

「母親...妳在找什麼?」維克多的語氣變得冰冷,右手按在克萊兒的小腹,他發現了?我都能感應到斷尾在她子宮裡面傳來的恐懼感。

「沒辦法,得出手了...」我這麼想著,正準備解除隱蔽技能時,夫人突然吻上維克多的嘴!

他吃驚地睜大眼睛看著克萊兒,我也是。但這樣一來,維克多的手就離開了她的小腹,斷尾和她暫時都解除性命危機。

提著的心還不敢放下,我警惕著,默默注視兩人的運動越來越激烈。維克多的每一次抽插,每一次撞擊,都發出沉悶而黏膩的聲響。他的呼吸粗重,眼神燃燒著原始的慾望。克萊兒的呻吟聲,也越來越大,越來越高亢。聲音在房間裡迴盪,與扶手椅發出的嘎吱嘎吱交織在一起。椅子的四條腿,在地板上輕微地顫抖。

終於,維克多發出了低沉的嘶吼,然後,他猛地一頂,埋入了克萊兒的身體。夫人軟綿綿地趴在了兒子的身上。頭髮凌亂散落在他的肩膀,汗水浸濕了髮絲和早已透明的蕾絲睡衣。美胸劇烈地起伏著,大口喘氣。

看起來是結束了,但她到底想從維克多口中套出什麼情報,不惜交出身子,甚至冒著可能被識破的風險?

「母親...您終於同意了嗎?」維克多輕聲問道:「想懷我的孩子了,對吧?不然之前都不許我射在裡面。」

傻瓜,那是因為斷尾已經在她的子宮裡面,所以克萊兒不會懷孕...等等,所以維克多這個冰魔法師,竟然沒感應到斷尾的存在嗎?

「我...我只是剛剛太舒服,忘記喊停。」她又做出嬌羞的表情。看著維克多得意的笑,我心想:男人有時意外的單純呢。

接著,克萊兒用慵懶的語氣,注視著維克多,若無其事的問:「兒子,現在緩下來,我終於可以問了,那個...牆壁上的女人,是誰?」

維克多愣了一下,眼神閃過不悅,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他輕輕撫摸克萊兒的頭髮,語氣中帶著疑惑:「母親,您在說什麼?牆上的畫像嗎?那是我的親生母親瑪麗安,您怎麼忘記了?」

原來,她想知道的是畫像裡的女人是誰,因為她並非真正的克萊兒,所以沒有這段記憶,但這與雷蒙德的複製體計畫有什麼關係?雷蒙德到底為了什麼,要複製已死的安德魯和克萊兒的遺體?維克多究竟知道多少?

「是,是嗎?」克萊兒尷尬地笑了笑,起身離開兒子的懷抱,「我最近好像常常忘記事情,也許是年紀大了。」

維克多柔聲安慰道:「母親,您永遠不會變老的,我保證。看來,您得再讓父親幫您用魔法調整一下了。」

我一聽大吃一驚,維克多是知道雷蒙德在對克萊兒改寫記憶的,我得阻止!

但這時,房門被粗暴的推開,雷蒙德走了進來。這...這什麼情況?

【第二十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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