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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瑪麗安

我望向身下的女人，她因為剛剛受到我的大量冰魔力注入，只剩下那一對飽滿的胸口處，永恆燃燒玫瑰的紋路仍保護著她，但注定是活不成了。瑪麗安是我的一部份靈魂碎片，承受我前世對艾倫的愛，與艾倫的轉世雷蒙德結為夫妻，所以，她的請求我能理解。

我幻化成雷蒙德的樣子，心情複雜，下身再次進入了她的體內。瑪麗安嗯哼一聲嬌喘後，低聲說：「謝謝你...」

那聲音輕如羽毛，卻重重地落在了我的心上。我柔聲道：「不用謝，妳就是我，只是即將回到我體內。」

「嗯...終於...」她輕吟著，蒼白的雙腿顫抖著伸展開來。冰霜覆蓋的大腿內側緩緩摩擦過我的腰際，一圈圈收緊。她的手指在我背上游移，每下觸碰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我忍著她身上傳來的寒氣，開始抽送。她體內的冰魔力比剛才更強了，那是我之前注入的力量在失控。她的身體開始顫抖，呼吸變得急促，每次呼出的氣息都帶著白霜。

瑪麗安看著我的臉，露出溫柔的笑：「嗯、嗯...你...美化了雷蒙德，他，沒這麼好看，嗯...」

我心中疑惑，稍早前才吞食了雷蒙德的身體，變出來的模樣不可能有錯才對。但她已經主動吻上來，眼神中充滿渴求，我只能回應她最後的願望。

她的吻很冷，卻帶著急切。我加快了下身的抽送，感受到她的身體越發冰冷，而胸前的永恆燃燒玫瑰卻越發明亮。她的呻吟聲漸漸高亢，手指緊緊扣住我的後背。

「啊...要到了...」她的身體繃緊，胸前的玫瑰紋路爆發出耀眼的紅光。在那瞬間，我感受到熟悉的魔力正從她體內湧出，順著我們結合的部位流入我的體內。

她的身體開始化作點點冰晶，從四肢開始慢慢消散。最後只剩下那朵燃燒的玫瑰印記，懸浮在空中，散發著溫暖的紅光。我伸手觸碰，玫瑰印記立刻融入我的掌心，暖流湧遍全身。那是三百年前我和艾倫合作創造的術式，如今終於回到了我的體內。

「獲得新技能永恆玫瑰？什麼意思？這本來就是我創作的魔法啊？」我看著頭頂浮現的文字，喃喃自語，但現在沒有空細細思考，火之惡魔隨時可能捲土重來。

她的記憶如碎片般竄入腦海：馬廄後的練武場景，木劍揮舞的汗水，稻草靶子上的箭矢。瑪麗安從小就與眾不同，不只是因為她是農場主的獨生女，更因為胸前與生俱來的玫瑰紋路。那道紋路隨著年齡增長越發鮮明，也讓她逐漸認定自己無法如同一般女孩的結婚生子。父母雖然反對她習武，最後仍是妥協，為她請來了護衛克萊兒。直到那天，當安德魯來到特拉福鎮，她胸前的玫瑰紋路第一次傳來刺痛，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速。

我看著這段記憶，頓時意識到驚人的事實：瑪麗安記憶中的安德魯，分明就是雷蒙德的臉！她臨消失前說雷蒙德沒這麼好看，現在一切都說得通了!我一直以為雷蒙德是艾倫的轉世，但若真是如此，瑪麗安胸前的玫瑰紋路為何會對安德魯有反應？這或許就是梅妮臨死前想告訴我的真相：雷蒙德其實是亞歷山大的轉生，而安德魯才是艾倫。只是，這又與我之前看到的雷蒙德記憶相矛盾，那些分明就是艾倫的記憶，除非...那些記憶本身就是被人用禁忌魔法竄改過的。

記憶繼續流轉：安德魯邀請瑪麗安到維森特家作客，她才第一次見到了雷蒙德。城堡的主人也擅長弓馬，所以對於瑪麗安身為女性，卻有出色的身手大表讚賞，但她的一顆心早落在安德魯的身上，即使那青年總是和克萊兒親密的討論她插不上話的魔法理論。後來，安德魯還是向她求婚，她開心答應，可沒想到，雷蒙德又用貴族身分要求瑪麗安嫁給長子維克多。

我看到這段回憶，內心更加震驚，歷史雖然不會照搬，但卻又重演了。前世的我和艾倫相愛，被大公亞歷山大阻斷，他搶娶了我，更迫害艾倫；而瑪麗安喜歡的是安德魯，但雷蒙德又用貴族身分要求瑪麗安嫁給維克多。

畫面一轉：雷蒙德的書房，他以安德魯只是維森特家分支末流為由，拒絕了這門親事。而瑪麗安家的身分更只是農場主，父母沒有反對的權利，於是瑪麗安嫁給了維克多。

這個片段讓我頭皮發麻，因為雷蒙德的記憶裡，他是與瑪麗安結婚後才生下維克多；但在瑪麗安的回憶裡，她卻是嫁給了維克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這不合理啊!

等等，我想起來了，奧斯汀曾經說過，維克多生來就是傀儡，他更大罵維克多是廢物少爺。但在瑪麗安的回憶裡，兩人卻結婚了，這與雷蒙德的記憶矛盾。兩者只有一個是真的？又或者，瑪麗安與雷蒙德的回憶都被禁忌魔法改寫了？

不，線索還不夠多。我定下心神，繼續看瑪麗安的回憶片段。在新婚之夜，維克多看到瑪麗安胸前的玫瑰紋路，不僅沒有害怕，更驚喜的表示，自己與她是前世的姻緣，這讓瑪麗安稍稍安心；但是每天見到管家安德魯的痛苦表情又讓她心碎，因為兩人明明相愛，卻不能結為夫婦...這和前世的我與艾倫的遭遇何其相似。

瑪麗安看著安德魯與克萊兒越走越近，也無可奈何，自己已經是維克多的妻子，所以把這段情放在心底；但可怕的事情是，雷蒙德趁著兒子維克多去王都學院求學不在家的空檔，竟強佔了她。而幾個月之後，當維克多休假回來城堡時，瑪麗安已經有了身孕。孩子當然是雷蒙德的，但令她傷心的是，維克多竟然不敢反抗父親。

悲劇在這時開始。雷蒙德為了『補償』維克多，逼迫克萊兒搬到維克多的房間，克萊兒哭鬧著說不要，但雷蒙德強硬的堅持；而瑪麗安正式睡在雷蒙德的城主房間，安德魯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瑪麗安的肚子雖然因為懷孕日漸隆起，身子卻反而越來越虛弱。克萊兒只要有空，就會親自照料瑪麗安的飲食，但她的病情卻漸漸加重。

回憶片段看到這裡，我感到不安，心中掙扎著是否要繼續看下去，但為了釐清真相，我只能硬著頭皮。

到了瑪麗安即將生產的前夕，她看到安德魯突然衝進房，一手打翻克萊兒正在餵她喝的湯，兩人發生爭執，安德魯警告克萊兒住手，但克萊兒指著瑪麗安的鼻子痛罵：「都是她害的，我不會停止!」

維克多突然現身，聲稱雖不敢反抗父親雷蒙德，但要處決不貞的妻子瑪麗安，禁止她生下父親的孩子。瑪麗安心中一冷，才意識到自己被克萊兒下毒。心情激動下，她的陣痛提前爆發，維克多與克萊兒迅速合力制服試圖保護她的安德魯，場面陷入混亂。

陣痛加劇，長期中毒讓瑪麗安難以承受生產，終因難產而死，她臨終前見到同樣中毒的女嬰，取名「艾莉絲」後失去意識。她本以為生命終結，卻能睜眼，看到雷蒙德站在床邊，維克多與安德魯的遺體橫躺地下，克萊兒的跪地磕頭求饒。

「不...艾莉絲真正的母親是瑪麗安...」我喃喃自語，隨即發現不對，因為雷蒙德的記憶裡，艾莉絲是安德魯與克萊兒私通所生的。而且，維克多還活著，稍早前我還跟維克多對話過...到底哪邊才是真相？

記憶繼續湧現：雷蒙德站在床邊，冷冷地說：「你們都以為我不知道嗎？克萊兒，妳的毒藥是從哪裡來的？」克萊兒顫抖著說出一個令人震驚的名字——梅妮。

我終於懂了，梅妮生前的記憶也被改過。那麼，真正施展禁忌魔法的人，必然不是雷蒙德，因為他沒有必要修改自己的記憶；而在瑪麗安的回憶片段中，安德魯和維克多都死了，那麼...

真相漸漸浮出水面——奧斯汀！他是唯一有能力且有動機篡改所有人記憶的人。他的前世，是我對艾倫的思念；瑪麗安是我對艾倫的愛，在三百年前的那場大爆炸中，我的靈魂支離破碎，分別轉生；但奧斯汀因為代表我的思念，所以他記得全部。但是，他的動機究竟是什麼？他為何要改寫所有人的記憶？

我起身，望向奧斯汀的遺體。他的頭顱和身體稍早前已經被火之惡魔切開分了家，但我需要他解答剩餘的疑惑。

「唉。」

嘆氣之後，我用之前復活梅妮的辦法。但這次比起之前容易得多，因為我的斷尾就在這間研究室裡。原本浸泡它的玻璃容器，在剛剛與火之惡魔的打鬥中被震倒破裂，保存液體流了滿地。我彎腰，拾起那由無數細小荊棘編織而成的人形生命，放在掌心注入魔力後，斷尾隨即顫動起來。

「拜託你了。」我對著掌心中的斷尾低聲說完，也不知道它能不能聽懂，總之，先讓斷尾從奧斯汀的斷頸處鑽入，再將奧斯汀的頭顱擺回脖子處。

斷尾像是聽懂了我的心意，迅速蠕動著鑽入奧斯汀的頸部傷口。我能感受到它在體內延展，形成細密的網絡，連接斷裂的神經和血管。奧斯汀蒼白的臉漸漸有了血色，胸口也開始微弱起伏。他的眼皮抖動幾下，緩緩睜開，看向我的眼神中先是迷茫，隨後浮現驚訝與複雜。

「你...你不是被蘿絲吃了？」奧斯汀先是訝異，接著搖頭：「不，你不是雷蒙德，你是蘿絲變的，因為你不知道他真正的長相...」

我點頭，他接著低頭看著自己，喃喃低語：「我不是死了？」

「斷尾現在在你體內，它一離開，你就會再倒下。所以，你並不算真的活著。」我冷冷地問：「你改寫了所有人的記憶，為什麼？」

奧斯汀咬牙切齒地說：「我早就說過了，誰是誰的轉世根本不重要！現在最該做的是阻止火之惡魔！」

頓了頓，他神色慌張地四處張望：「火之惡魔呢？」

「逃走了，說墓穴裡的人還沒吃夠...」

我話還沒說完，奧斯汀已經激動地打斷我：「那還待在這裡做什麼？快去阻止牠啊！」

「你先告訴我，到底哪一段記憶是真的？瑪麗安的？還是雷蒙德的？維克多在瑪麗安的記憶裡已經死了，但我明明之前才看到他...」

「蠢啊，都是真的!」奧斯汀焦急地喊道：「複製人，都是啊!快走吧，給火之惡魔吃完全部的複製人就真的完了!」

「複製人？」我困惑地皺眉，「你是說，維克多和安德魯...」

「跟重啟之輪有關啦!」他看了我一眼後說：「你現在沒穿衣服，先變成動物過去，火之惡魔並不知道你轉生後的全部能力，你還有機會打贏。」

「重啟之輪？那又是什麼？」我追問，奧斯汀憤怒的說：「別在這浪費時間了，打贏火之惡魔再問，不能讓牠吃完全部複製人，不然大家一起完蛋!你雖然轉生成智蛙，但推理能力意外的很差啊，快去!」

他的話像刀子般刺人，可那急切的眼神不容我多想。研究室的空氣越來越沉悶，外頭的慘叫聲響起，牆壁上的裂縫彷彿隨時會崩塌。我深吸一口氣，低頭看著赤裸的身軀，皮膚上還殘留著汗水與血跡。

我發動型態轉換，變成了小鷹。奧斯汀吞吞口水，說道：「你趕快去阻止，我也會去的，多少還能幫你一點忙。」

瑪麗安的記憶在我腦海中盤旋，那些真相與謊言交織的片段，或許都指向一個更大的謎團。但此刻，我只能振翅飛向火之惡魔所在的方向，那裡，或許還有更多被掩埋的記憶等著我去發掘。

【第四十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