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瑟琳頹靠椅背,氣喘如牛,猛咳一聲,黑色濃汁從嘴角噴出,腥臭瀰漫房間,黏稠地滴落在地,冒出嘶嘶焦煙。她臉頰冷汗涔涔,雙手緊捧孕肚,低吼聲從喉頭擠出:「這孩子……來得太快!」腹間黑紋如蛇般竄動,私處滴落的濃汁落在地板,炸出點點焦痕,刺鼻氣味更濃。奎薩雙手顫抖扶著她,聲音急促帶顫:「大師,撐住!」瑪瑟琳咬緊牙關,額角青筋暴起,嘶聲道:「瘟疫加速了這胎……」話音未落,一陣劇烈收縮襲來,她痛哼一聲,身子猛顫,呻吟中生下女嬰。
女嬰落地,通體漆黑如墨,黑紋在她細嫩皮膚上蠕動,彷彿活物亂爬。雙眼無白,純黑如深淵,凝望間透著詭異死寂。她張嘴發出低沉的哇哇哭聲,聲波帶著混沌回音,刺耳迴盪於二樓,桌上的脈動過濾器瞬間過載,齒輪吱吱亂轉,冒出刺目火花,嗡鳴聲扭曲變調。
此刻,窗外轟然巨響炸開,震得地板顫動,桌椅吱吱搖晃,塵土從天花板簌簌洒下,混著腥臭空氣嗆人鼻喉。
霍伊雙手剛從奎薩手中接過一疊符文面具,指尖還未觸及那冰冷的金屬紋路,窗外巨響猛然炸開,震波如錘砸來。他腳下一滑,身子失衡,重重摔倒,肩頭撞上桌角,發出沉悶的砰響。面具脫手滾落地面,叮噹亂響,符文刻痕擦過地板,劃出細碎火花。他低吼一聲:「什麼鬼東西?」額角撞裂,鮮血滲出,順著眉骨淌下,染紅半邊臉頰。他咬牙撐桌站起,手掌壓在桌沿,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鼻息粗重,眼中怒火閃動。
奎薩驚魂未定,腳步踉蹌衝到窗邊,雙手猛推窗戶,木框吱吱作響,裂紋玻璃應聲碎落,叮鈴散地。她探頭一看,前方數百米外的街道煙塵滾滾,濃灰翻湧如浪,遮天蔽日。火光殘影在塵中閃爍,猩紅光芒映出倒地的人影,有的抽搐,有的僵硬,斷肢與血跡散亂其間。慘叫聲斷斷續續飄來,尖銳刺耳,混著風聲撕扯耳膜。她臉色刷白,喉頭一緊,顫聲驚呼:「大師,爵士,外頭爆炸了,好像死人了!」轉身時腳步虛浮,手掌抓著窗框,指甲摳進木頭,發出細微咯吱聲。
霍伊猛轉身,雙眼怒瞪窗外,瞳孔映著遠處煙塵與火光,額角鮮血仍緩緩淌下,黏在下巴凝成暗紅血塊。他喉頭擠出低吼:「怎麼還有敵人?不是說只剩你們工坊能運作了嗎?哪來的炸藥?」聲音沙啞,帶著壓抑的怒火,鼻息粗重如獸。他瞥向地面,滾落的符文面具歪斜躺著,刻痕蒙塵,隱隱泛著微弱藍光。他拳頭緊握,指節咯吱作響,鐵甲手套擦出細碎火花,肩膀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奎薩轉頭望向瑪瑟琳,目光急切尋求答案,但瑪瑟琳癱靠椅背,胸口劇烈起伏,喘息聲粗重如拉風箱,汗水混著黑色濃汁淌下臉頰,琥珀眼渙散無焦,彷彿魂魄已半離身體。奎薩嘴唇哆嗦,吞吞吐吐開口:「我們製作道具的符文粉,只要調整配藥比例,是可以……可以改造成炸藥的……」她聲音越來越小,顫抖如風中殘葉,低頭不敢抬眼,雙手絞緊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額頭冷汗滲出,隱隱透著自責與恐懼。
霍伊雙眼圓瞪,怒火噴薄,猛吼一聲:「混蛋!禁武令下還敢亂來!」聲音如雷炸響,震得桌上的符文殘片微微顫動,鐵甲胸膛因激動而起伏,拳頭砸向桌沿,砰然一聲,木屑飛濺。他頓了頓,怒氣未消,眉頭卻緊皺成川字,眼珠微轉,似在腦中翻攪記憶,低聲質問:「你們剛剛說,有一個助手跟著魔劍團,想報仇對吧?」語氣仍硬,卻多了絲疑惑。
奎薩眉頭擰緊,嘴唇微抖,點了點頭,低聲答道:「他叫馬克,哥哥被魔劍團殺了……」聲音細弱帶顫,像風中殘燭,隱隱透著悲傷與不安,目光垂下,盯著地板上的焦痕不敢抬眼。
霍伊臉色鐵青,額角青筋暴跳,嘴角因怒氣而微微抽搐,低吼道:「這馬克竟敢私自動武!」聲音沉悶如悶雷,透著壓抑的怒火,鼻息粗重噴出,熱氣在冷空氣中凝成白霧。他猛轉身,對著門外士兵厲聲下令:「下去查探,抓活口回來!其他人守住這層樓,面具和這女人不能有失!」語氣急促如刀,靴子踏地咚咚作響,鐵甲碰撞叮噹回蕩。
他回頭瞪向瑪瑟琳與女嬰,目光如劍刺下,落在通體全黑的女嬰身上。女嬰皮膚如墨流動,黑紋蠕動如活蟲,純黑雙眼深不見底。突然,她停下哭聲,張嘴發出低沉沙啞的聲音:「姊姊……來找我了……」聲波帶著詭異回音,刺耳嗡鳴震得窗框吱吱顫動。
霍伊瞳孔猛縮,臉色一僵,手不自覺按上劍柄,低聲咬牙道:「這不是正常孩子,瘟疫汙染的怪物!必須帶回宮查清楚!」眼中寒光閃動,隱隱透著恐懼與決絕。
安潔莉娜踉蹌起身,腳步不穩,銀白長袍沾滿灰塵與血跡,權杖斷裂的藍寶石碎片在她靴旁叮鈴滾動。她喘息著環視爆炸現場,目光掃過魔劍團殘陣,綠紋劍士倒在血泊中,喉頭噴出的鮮血猩紅刺眼,氣息已絕,銀甲裂縫中滲出焦黑肉渣,腥臭撲鼻。她轉頭再看不遠處馬克的殘軀,胸膛焦黑如炭,下半身全無,斷骨尖銳刺出血沫,黏稠腥紅淌了一地。雙眼空瞪,眼珠鼓脹似要迸出,嘴角硬扯一抹冷笑,透著死不瞑目的恨意。身旁散落深藍工作服殘片,破布上隱約可見工肆符文標誌,焦邊還冒著細煙。
她恨恨咬牙,牙關咯吱作響,低咒道:「可惡的道具派!」眼中怒火燃燒,轉身對奧倫厲聲命令:「集合能動的,回工肆報復!」聲音冷銳如刀,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奧倫眉頭緊皺,猶豫道:「聖女,我們人少。」語氣低沉,滿臉塵灰的他瞥了眼身後僅剩的五人,盔甲破損,步伐虛浮。
安潔莉娜眯眼冷哼,聲音如冰:「走!」她一甩殘袍,帶著五人殞地殘團,步履堅定折返工肆,靴聲踏在碎石上嘎吱作響。
近衛兵團忙亂一片,幾名士兵半跪在地,雙手顫抖抬著被碎片削傷的同伴,鮮血從那人臉皮撕裂的傷口淌下,順著下巴滴滴答答濺在石板上,腥氣混著塵土嗆鼻。他們低聲盤點傷員,靴子踩過碎石嘎吱作響,長矛倚地叮噹碰撞。
忽然,前方魔劍團殺氣騰騰折返,銀白盔甲映著殘火寒光,五人步伐沉重卻堅定,劍柄緊握隱隱發顫。一名近衛兵猛抬起頭,臉上灰塵混著汗水,眼角一縮,大吼道:「喂!停下!爵士命令你們撤往邊境城,誰准你們回頭?」聲音沙啞刺耳,帶著怒意與焦急,手中的長矛猛指向前,矛尖微微抖動,映出對方冷冽身影。
安潔莉娜聞言停步,下巴微抬,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眼中寒光閃動如冰刃:「王室就了不起嗎?」語氣輕蔑,帶著嘲諷的顫音,銀袍殘邊隨風甩動,隱隱透著傲慢。
她一揮手,魔劍團瞬間動手,劍氣橫掃而出,銀白劍光如電撕裂空氣,嘶嘶作響。包圍的近衛兵猝不及防,喉頭噴出猩紅血線,鮮血濺開如霧,幾人瞪大雙眼,長矛摔地叮噹亂響,身子軟倒在血泊中,抽搐幾下便氣絕。
「元素派只是表面尊重你們,教會才是我們的後盾!」她冷眼掃過屍體,隨即一甩殘袍,帶著五人殞地殘團,踏過血水與碎石,殺氣未減,繼續衝破攔截,折返工肆的步伐咚咚震地。
安潔莉娜率魔劍團沿路狂奔,銀白劍刃揮舞如風,近衛兵的慘叫此起彼伏,鮮血噴濺在石牆上,猩紅滴淌,腥臭味濃重瀰漫。她一腳踹開工肆一樓大門,木屑飛濺,門框吱吱斷裂,五人衝入,靴底踩過血水啪啪作響。樓下喊殺聲震耳,刀劍碰撞叮噹刺耳,混著士兵的斷氣嘶吼。
霍伊在二樓聞聲,臉色一沉,怒火從胸口炸開,低吼道:「什麼人敢違令?」聲如悶雷,震得桌邊灰塵簌落。他猛拔劍,帶著五名士兵衝下樓梯,鐵靴踏得木板咚咚作響。
士兵長矛直指安潔莉娜,矛尖寒光閃動,喝道:「王室禁武令在此,停下!你是想造反嗎?」聲音急促帶顫,汗水順著額角淌下。
安潔莉娜停步,下巴微揚,嘴角冷笑一扯,眼底寒光如刀:「王室算什麼?」她猛揮手中殘杖,斷裂的杖身裹著藍芒砸向霍伊,空氣被撕出嘶鳴。
同一刻,奧倫低吼一聲,帶著四名殘兵同時出手,劍氣橫掃而出,銀白光弧如浪翻滾,削斷一根長矛,碎片叮鈴散地。
霍伊舉劍格擋,劍刃與殘杖猛撞,火花四濺,震得他手臂發麻,怒吼道:「教會也保不了你!」聲音沙啞,鼻息粗重噴出,眼中殺意燃燒。
安潔莉娜眯眼反嗆:「王室支持道具派,才是對教會造反!」語氣冰冷尖銳,殘杖一甩,藍芒再起,空氣中隱隱傳來低沉嗡鳴。
她湊近奧倫,聲音壓得極低,如蛇吐信,只容奧倫一人聽聞:「以後,隊員就交給你指揮了,擋住他們,我自己上去。」言談間嘴角噴出細微白霧,透著冷酷決絕,握著殘杖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藍色裂紋在杖身悄悄蔓延,微弱光芒隱隱閃爍。
奧倫瞳孔猛縮,臉上肌肉一陣抽搐,額角冷汗滲出,被煙塵染黑流淌,在臉頰劃出蜿蜒污痕。他嘴唇微抖似要辯駁,喉結卻艱難滾動,吞下疑問,只剩一聲沉悶吐息,透著無奈與認命。最終,他僵硬地點頭,銀甲與肩鎧磨擦發出刺耳吱吱聲,轉頭對身後四名殘兵大喊:「孩子們,跟他們拚了!」嗓音嘶啞如破布撕扯,卻拔高至極限,迴盪在狹窄樓道,混著下方刀劍碰撞聲,激起一片嗡鳴。
霍伊聞聲冷笑,嘴角扯出一絲不屑,劍刃寒光直指奧倫,銳氣如冰刺骨:「王室密令在身,誰敢阻?面具和道具大師都歸王室保護!」鼻息粗重噴出,面具下眉骨青筋暴起,眼中殺意沸騰。
奧倫不語,咬緊牙關,咯吱聲明顯可聞,緊握銀劍的手背青筋暴起,猙獰如蟲爬行。他猛步向前,靴底踩碎地面血凝塊,啪咧作響。深吸一口氣,胸腔鼓起如盾,瞬間將魔能灌注劍身,劍氣如霜,寒氣蒸騰,凝成青白薄霧繚繞周身。「殺!」他低吼一聲,透著瘋狂決絕,劍氣縱橫劃出,青白光弧切開空氣,發出尖銳嗡鳴,如鞭抽打向霍伊面門。
霍伊反應如電,側首閃過,劍氣擦面而過,在他左頰留下一道血線,鮮紅液體汩汩冒出,沿著下巴滴落,嘀嗒打在靴面。他怒目圓睜,瞳孔收縮成針尖,一聲厲喝:「叛軍!」猛揮手中寬劍直刺奧倫心口,劍鋒寒光閃爍,帶起刺耳風嘯。
奧倫來不及閃避,橫劍格擋,鋼鐵相撞,火花四濺如雨,刺眼的橘紅光點照亮他扭曲的臉容。衝擊力震得他手臂發麻,虎口崩裂,鮮血順著劍柄淌下,黏稠滴落。他悶哼一聲,咬牙硬撐,雙腿微屈如彈簧蓄力,猛然爆發,左肩一撞霍伊胸口,發出沉悶砰響,鐵甲碰撞火花迸濺。
霍伊踉蹌後退,後背撞上樓梯扶手,木頭吱吱作響,裂縫蔓延。他眼中殺意更甚,怒吼如雷:「護住面具!守住樓梯!」聲波震得牆上灰塵簌簌飄落,混著戰場煙塵刺鼻嗆人。
此時,外頭傳來整齊的行軍腳步聲,重重咚咚如戰鼓擂響,震顫地面。一隊隊近衛兵團士兵湧入工肆,符文長槍排列如林,明晃晃的矛尖寒光刺目,鋼藍旗幟獵獵飄揚,王室徽章在煙塵中若隱若現,透著不可抵擋的威嚴。
奧倫面色慘白,額頭冷汗涔涔,瞥見援軍時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他嘴角一抽,扯出一抹冷笑,低聲咕嚕:「王室走狗都來了……」聲音乾澀如死灰,透著暗淡。他深吸一口氣,仰天大吼:「魔劍團,準備赴死!」嗓音撕裂如布,喉頭滲出鐵銹味,順著嘴角淌下。
霍伊冷哼一聲,乘勢猛揮長劍,劍光如月牙橫掃而出,寒光一閃,直取奧倫喉頭。
奧倫俯身躲過,靴尖踏地爆發,整個人如箭射出,銀劍刺向霍伊心口,劍尖寒芒閃動,空氣為之撕裂,發出刺耳嗡鳴。
霍伊瞳孔猛縮,退避不及,只得以掌心按住劍身硬擋,劍尖刺透手甲,刺穿掌心,鮮血飛濺,喷灑周身。他悶哼一聲,臉色扭曲,猶如困獸忍痛,另手揮拳直擊奧倫面門,鐵甲拳骨碰撞奧倫鼻樑,發出骨碎脆響,血沫噴濺,散成細霧。
奧倫頭猛仰,鼻骨碎裂,殷紅血液順著唇角狂湧,染紅銀甲領緣,可他眼中殺意未減,反如瘋子般露出血淋淋笑容,嘴角猙獰扯開,牙縫間全是血沫。「去死吧!」他嘶吼著,嗓音沙啞撕扯如刀割,雙手死攥劍柄猛力一捅,劍氣暴漲,如浪席捲,劍尖刺入霍伊胸甲,穿透血肉。
霍伊雙眼驀地瞪圓,瞳孔擴散,嘴角溢出一線血絲,順著下頜淌下。他想怒吼,卻只能發出嘶嘶氣音,如氣球洩氣。身體搖晃,劍從手中鬆脫,叮噹落地,滾在血泊中。他垂首看著胸前的劍刃,伸手想拔,指尖卻發顫無力,漸漸染上灰白之色,如朽木腐敗。最後一刻,他從牙縫中擠出一句:「王權……不可辱……」聲音細弱如蚊,淹沒在下方士兵的整齊腳步聲中。
奧倫猛拔出劍,血柱噴湧如泉,濺在他臉上,眼中,熱氣蒸騰,刺鼻腥氣直竄喉頭。他看著霍伊軟倒在地,眼神漸漸暗淡,心中卻無勝利喜悅,只有濃重的死亡陰影籠罩。他轉頭望向樓下湧入的近衛兵團,森然的符文槍刃在煙塵中閃動,寒光與數量如壓頂巨浪襲來,令他窒息。「聖女……」他低喃一聲,聲音渺小如懸崖落石。
一樓戰場混亂如地獄,喊殺聲震耳欲聾,劍鋒與長矛碰撞叮噹不絕,火花四濺如雨。近衛兵團如潮水般湧入,制式符文長槍陣列整齊,寒芒如林刺目,步伐統一有序,踏地聲咚咚作響,震得木板吱吱作響。
魔劍團四名殘兵死死守住樓梯口,青白劍氣橫斬縱劈,在空中織成一片死亡屏障,每一劍揮出都帶走一條生命,血沫飛濺,猩紅熱液噴薄而出,濺在牆上地上,腥味濃重嗆鼻。
奧倫滿臉血污,胸前銀甲已被長矛刺出數道凹痕,邊緣翻起猙獰如獸牙。他雙眼布滿血絲,嘴角咳出鮮血,一邊揮劍格擋如電刺來的符文長矛,一邊嘶吼指揮:「堵住門廊!不能讓他們上樓!」聲音沙啞如破布,透著決死之意。
他側身閃過一矛,長槍擦肩而過,撕裂他肩甲,帶出一線血痕。他不顧傷痛,反手一劍橫劈出去,劍氣如浪,將那名士兵攔腰斬斷,上半身軟倒在地,內臟滑出血腸淌滿地面,腥臭刺鼻。
但近衛兵人數優勢太大,長矛如雨點般刺來,魔劍團隊員一個接一個倒下。一名殘兵被三支長矛同時刺穿,鮮血從喉頭、胸腔與腹部汩汩冒出,他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望著貫穿身體的森冷槍尖,嘴唇哆嗦著,吐出最後一口氣,軟倒在地,抽搐幾下便不再動彈。另一名殘兵被長矛刺中膝蓋,骨碎聲脆響,他單膝跪地,仍揮劍抵抗,卻被四面八方刺來的長矛穿成刺蝟,血如泉湧,浸透銀甲,滴滴答答落在地板,身子搖晃幾下,栽倒在血泊中,眼神漸漸暗淡,如燭火滅盡。
奧倫眼見同伴一個個倒下,怒吼一聲,雙手持劍,青白劍氣爆發,如巨浪席捲,衝開一圈敵人,將他們掀翻在地。但下一刻,十餘支長矛同時刺來,有三支刺穿他的肩膀與大腿,他悶哼一聲,單膝跪地,鮮血順著銀甲縫隙湧出,染紅半邊身子。他咬緊牙關,用盡最後力氣揮出一記劍氣,將樓梯口兩側的木柱斬斷,樓梯半段轟然坍塌,木屑飛濺如雨,灰塵驀地升騰而起,遮蔽視線。
他抬頭望向二樓,喃喃低語:「聖女……您自己保重了……」
話音未落,數支長矛同時刺入他的胸膛,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濺了滿地。他瞪大雙眼,身子猛顫幾下,劍從手中脫落,叮噹滾地,生息全無。
安潔莉娜聽聞樓下轟然巨響,卻不知樓下已成修羅場,魔劍團殞地殘團全軍覆沒。她傲然踏上二樓,銀白長袍破損飄動,殘杖在手,藍色碎寶石灑落一地,光芒忽明忽暗。她眼中寒光閃爍,掃視整個房間,冷冷掠過桌上的脈動過濾器與散落的符文面具,最終落在奎薩與瑪瑟琳身上。
奎薩見她獨自上樓,臉色驟變,拔出腰間符文匕首,匕尖微微顫抖,指著安潔莉娜,聲音帶顫:「妳這回連王家士兵都敢殺,元素派協會真的要造反了?」她雙腿微屈,似隨時準備出手,但眼中恐懼難掩,瞳孔微縮,額角冷汗滲出,順著臉頰流淌,染濕工肆制服領口。
安潔莉娜聞言冷哼一聲,嘴角扯出一抹不屑冷笑,眼底寒光如刀,聲音尖銳如冰:「小蟲滾一邊去!」她殘杖微揚,杖身藍光微閃,空氣中隱隱傳來低沉嗡鳴,壓得人耳膜發痛。
奎薩脊背一寒,但她還是強撐著冷笑反嗆:「不過就是只會淨化術的聖女而已,囂張什麼?」聲音雖硬,卻掩不住顫抖,匕首在手中微微發抖,刻痕發出細微青光,似乎想激發符文之力,卻又不敢輕易嘗試。
安潔莉娜聞言微微一笑,笑容卻不達眼底,眼中反而寒意更濃,猶如深冬冰湖。她聲音忽然轉柔,如絲綢般滑順,卻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我小的時候,可還不是聖女呢!」
話音未落,她身後驀地浮現紅藍黃綠四色魔光,如火如電,迴旋環繞,映得她黑髮如燃,眼中寒光更盛。她輕聲細語,如毒蛇吐信:「因為我殺了太多人,所以父母才把我丟到教會去,妳懂我意思嗎?」
奎薩瞳孔猛縮,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嘴唇微顫,似乎明白了什麼恐怖事實。還未等她反應,安潔莉娜右手一揮,藍色光芒驀地從她指間湧出,迅速凝結成一條冰霜長鞭,寒氣逼人,空氣似乎都被凍結,發出細微的爆裂聲。
「糟糕!」
奎薩大驚失色,匆忙舉匕首格擋,符文刻痕微光閃動,青色保護薄膜剛剛成形,便被寒鞭狠狠抽中。匕首應聲斷裂,碎片叮噹飛散,符文保護層瞬間崩潰,寒鞭餘力不減,狠狠抽在她胸口,震得她整個人倒飛而出,重重撞上牆壁,發出沉悶砰響,灰塵簌簌飄落。她口中猛咳一口鮮血,血沫噴濺牆面,滑落如雨。眼前一片漆黑,身子軟倒在地,陷入昏迷,氣息微弱,生死不明。
瑪瑟琳癱坐在角落,琥珀色眼眸渙散無神,臉頰蒼白如紙,黑紋在頸側蠕動如蛇。她左手顫抖抱著通體漆黑的女嬰,右手勉強握著一條暗紅血鞭,鞭身如活物般微微蠕動,滴落的血珠在地板炸出焦痕,嘶嘶作響。她聲音虛弱如風中殘燭,嘴角隱隱滲出黑色濃汁:「為什麼...要殺我?我和妳...沒到血海深仇的地步吧?」
安潔莉娜聞言噗哧一笑,笑聲清脆卻透著刺骨寒意,銀白長袍在四色魔光照耀下如鬼火閃爍。她雙眼微眯,寒光如刀,居高臨下望著瑪瑟琳:「妳沒發現嗎?為什麼你們道具派委員會的主席赫爾曼,會找我們元素派協會求援?」
她踱步向前,靴底踩過符文面具碎片,叮噹作響,「而且到現在,有其他道具派的人來幫妳嗎?」
瑪瑟琳雙眼猛然睜大,瞳孔收縮如針尖,臉色更加慘白,冷汗涔涔滲出,黑紋隨之加速蔓延,一直爬上她的下頜。她嘴唇哆嗦,聲音顫抖如殘葉:「你們...勾結了?」言語間黑汁從嘴角溢出更多,滴落在女嬰漆黑皮膚上,被吸收殆盡。
安潔莉娜輕搖頭,銀髮如瀑散落,映著四色魔光熠熠生輝。她聲調抑揚頓挫,如同敘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是我們兩邊的高層啊,赫爾曼要除掉妳呢,誰叫妳和王室的關係,比赫爾曼還親密呢?」她玉指輕撫殘杖,藍色光芒微微閃動,「妳這個王室走狗,擋了多少人的路,妳自己不清楚嗎?」
瑪瑟琳聞言,胸腔彷彿被巨石壓住,呼吸急促如風箱,瞳孔中燃起最後一絲掙扎的怒火。她咬緊牙關,額角青筋暴起,用盡全身氣力揮出手中血鞭,鞭身在空中畫出一道暗紅弧線,裹著黑氣向安潔莉娜臉部抽去,破空聲嘶嘶作響。
安潔莉娜反應如電,殘杖微抬,輕鬆擋下血鞭,兩者相碰,火花四濺,暗紅與湛藍光芒交織一瞬,隨即血鞭被彈開,軟軟垂落在地,無力再起。安潔莉娜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俯身湊近瑪瑟琳耳畔,聲音輕柔如情人耳語:「再跟妳說個好消息,晶網城的瘟疫啊,是我特意引導來的。」
瑪瑟琳聞言如遭雷擊,瞳孔猛然擴散,面如死灰,全身劇烈顫抖起來。她喉頭一緊,猛然嘔出一大口黑血,黏稠如瀝青,落地即燃,冒出刺鼻焦煙。黑紋瞬間爬滿她整個面頰,琥珀眸中的光彩漸漸黯淡,如風中蠟燭,飄忽不定。
安潔莉娜微笑著,笑容卻寒如冰窖,死亡氣息隱隱透出。她抬起殘杖,杖尖泛著幽幽藍光,緩緩指向瑪瑟琳胸前,刺入雙乳之間。殘杖穿透血肉的聲音濕潤黏稠,血液汩汩湧出,混著黑色濃汁,滴落在地,炸出一個個焦坑,煙氣繚繞。安潔莉娜手腕轉動,殘杖在傷口中慢慢扭轉幾圈,確保刺得更深,將魔能注入瑪瑟琳體內。
瑪瑟琳發出一聲淒厲慘叫,聲音尖銳如碎玻璃割肉,迴盪在房間內久久不散。她身子猛顫,背脊弓起如拉滿的弓,雙眼瞪得幾欲脫眶,黑血從七竅噴湧而出,如泉般瀉落。女嬰仍被她死死抱在懷中,小臉緊貼她的胸口,吸收著滲出的濃黑血液,肌膚上的黑紋瞬間更加深沉濃重。
「道具派,本就該死,」安潔莉娜冷冷說道,殘杖又往前推了幾寸,繼續深挖傷口。瑪瑟琳睜大眼睛,竟露出詭異笑容,私處淫水如泉湧失禁,下身抽搐顫抖。臨終前望向剛出生的黑紋女嬰,喃喃道:「我還沒...給妳取名呢...等不到...妳爸爸回來了...」說完張口僵住不動。
安潔莉娜拔出殘杖,黑血沿著杖身潺潺流下。她冷眼看著瑪瑟琳的屍體,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微笑,伸手想取過那漆黑嬰孩。
就在此時,女嬰猛然睜開全黑雙眼,張口發出一聲淒厲尖嘯,聲波震耳欲聾,帶著古老的混沌魔力,炸得窗戶玻璃紛紛碎裂,飛濺如雨。「姊姊...來了...」她低沉嘶啞的聲音充斥著一種超越年齡的邪異,黑紋在她全身瘋狂蠕動,彷彿活物掙扎。
安潔莉娜臉色驟變,本能地後退一步,殘杖橫擋在胸前。窗外驀地刮起一陣怪風,卷著濃重黑霧翻湧而入,如活物般纏繞向她,寒氣逼人,魔能混亂暴烈。她額頭冷汗涔涔,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低聲咒道:「該死的瘟疫源頭!」
樓下傳來近衛兵團士兵的驚恐呼喊,刀劍掉落聲叮噹作響,混著撕心裂肺的慘叫,似乎有什麼恐怖之物正在蔓延肆虐。(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