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3-18 22:05
黑色龍捲雲盤旋於晶網城東北角上空，層層扭曲如活物蠕動，雲內暗紅閃電不時劃破夜空，卻不見轟鳴。四周一反常態地寂靜無風，空氣濃稠如血，腥臭如千具腐屍堆疊，地面黑紋蔓延，草木皆呈現詭異黑色，腫脹如同爛肉。
凱爾維斯盤腿坐於黑紋聚集處，殞頻短劍插入地面，暗紅光芒與黑紋共鳴，形成詭異紋路，延伸向龍捲雲中心。他原本溫和的灰色眼眸此刻閃爍著血紅光芒，蒼白臉上汗水與黑液混合滑落，原本理性克制的神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近乎偏執的專注。
莉婭跨坐在他腰間，深紅長髮因汗濕貼在臉頰與脖頸，紅藍魔紋在光裸皮膚上閃爍，性器交合處黑液混合淫水滴落地面，每滴落一滴，地面黑紋便如蛇般聚攏吸收。她嫩乳緊貼著凱爾維斯胸膛，隨著上下律動輕輕摩擦，紅藍魔紋沿乳溝流動，與凱爾維斯肌膚相接處泛起微光。兩人低喘，享受禁忌快感。
「嗯、嗯、嗯...」莉婭嬌吟到一半突然停下動作，翻了個白眼瞪著他抱怨：「好累！為什麼都是我在動啊？」汗濕的臉頰微微發白，早前才剛吐過一輪的痕跡還隱約可見，小腹處已經浮現出細密的黑紋，如蜘蛛網般擴散。
「我要看數值啊。」凱爾維斯完全不像平日那般瘦弱溫順，而是帶著偏執般的專注，盯著短劍劍身裂紋間的粗糙符文刻痕，呈現出資料蒐集進度：「31%、32%、33%...」殞頻短劍每吸收一分能量，暗紅光芒便強烈一分，黑紋每退卻一寸，數值便增長一點。
莉婭一把搶過短劍，不悅道：「我幫你拿，換你往上頂！」她眼中閃過一絲情慾，臉頰潮紅更甚，卻又不願直接說出渴望，只是借故換姿勢。瘟疫的影響已讓彼此沉浸在肉體交歡中，理智如燭火般時明時滅。
然而就在她接觸短劍的瞬間，殞頻短劍暗紅光芒突然爆閃，粗糙符文刻痕脈動加速，刺眼紅光如血般漫出，沿著莉婭手臂紅藍魔紋蔓延。她驀然瞪大雙眼，嘴唇微張，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這把劍...它正在跟我說話？」莉婭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驚訝與恐懼，手指卻無法放開短劍，彷彿被某種力量緊緊束縛。
凱爾維斯灰眼中的血紅微微褪去，露出一絲理性，疑惑地問道：「說什麼？」他停下動作，抬頭凝視她臉龐，眉頭微皺，似乎也察覺到了異常。
莉婭聲音更低，幾乎是耳語般：「說...說我已經有了...你的孩子...」她臉色蒼白，嘴角殘留著早前孕吐的痕跡，小腹處的黑紋在暗紅光芒照射下更加明顯。
凱爾維斯瞬間如遭雷擊，灰眼中血紅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震驚與自責。他嘴唇顫抖，聲音低沉帶著歉疚：「我...我不知道...對不起，莉婭...我應該...」語無倫次，似乎無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事實。
「我沒生氣!」莉婭連忙打斷他，一手按在他胸前，另手仍握著短劍，「我，我本來就預想到，可能會...會懷孕，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她聲音雖顫，眼神卻堅定，臉上浮現出一種奇特的接受與認命混合的神情。
凱爾維斯沉默良久，瘦削的臉龐在短劍暗紅光芒映照下顯得更加扭曲，黑紋的紋路在他皮膚上投下詭異陰影，眉頭緊鎖，眼底閃過一絲絕望。終於，他嘆息著說道：「這一切結束後，妳還是殺了我吧，妹妹。」
莉婭聞言瞪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怒火：「殺你？」她冷笑一聲，紅藍魔紋因情緒波動而加速流動，「這把劍還說了，你不只讓我懷孕，還有兩個女人也已經生下你的孩子了，它能感應到孩子的存在。」她聲音漸冷，帶著一絲嘲諷，「那麼，你打算怎麼辦，讓我殺你三次嗎？」
凱爾維斯心頭一驚。瑪瑟琳懷了他的孩子，這件事他是知道的；但還有一個女人是誰？接著他才終於想起，虐待他，逼迫他播種，是他最不願回憶的女人，生下他，卻也讓他從此墮入深淵的母親艾琳。
艾琳抱著剛出生的女兒娜塔夏，站在邊境城東門外，晨光微曦，透明水晶般的嬰兒在她臂彎中安靜得異常，暗紅血管清晰可見，纖細黑紋繞過那稚嫩的小臂。
她原本想搭馬車，但車夫一聽到她的目的地是晶網城，立刻搖手拒絕：「那邊也被瘟疫襲擊了，給我再多車錢都不幹，我還想要命呢！」
艾琳無奈，只能徒步離開邊境城，藍魔紋在她瓷白皮膚上微微閃爍，金褐色髮絲在晨風中飄盪。雖然距離要五天路程，但現在到處都亂糟糟，她也無可奈何。
娜塔夏突然開口：「妹妹...晶網城...危險...」她聲音如水晶碰撞般清脆，卻帶著不該屬於嬰兒的清晰。透明的小臉露出凝重神情，黑紋在她皮下蠕動加快。
艾琳聞言只是皺了皺眉，對女兒剛出生就能說話早已習以為常。「你的妹妹在晶網城，有危險，是這個意思嗎？」她沉聲問道，調整了抱嬰兒的姿勢，讓娜塔夏更舒適些。
娜塔夏搖搖頭，透明的水晶頭顱微微晃動，折射出七彩光芒。幾縷細小的暗紅血管在她光滑的頭皮下清晰可見，如同未出生時的胎兒。「不是...妹妹在...晶網城危險。」她聲音更加堅定，黑紋在她全身加速流動，如同某種無形的警示。
艾琳吃驚地停下腳步，瞪大雙眼看著懷中嬰兒：「你是說，妹妹會讓晶網城危險？」她難以置信，喃喃自語，「剛出生的嬰兒，怎麼能讓一座城危險？」心中不禁懷疑，娜塔夏真的有一個妹妹嗎？還是這只是嬰兒無意識的囈語？
但她不得不承認，看著娜塔夏的異常，這些話可能不只是囈語。艾琳抿緊嘴唇，加快了腳步。
影刃工肆二樓，瑪瑟琳的屍身還倒在一旁，火紅長髮如血般鋪散，琥珀色雙眼失去神采，胸前傷口黑血已凝固，形成不祥的紋路。全身漆黑如墨的女嬰靜靜坐在母親身旁，小手輕撫那冰冷的臉頰，純黑無白的雙眼瞪大，直視著安潔莉娜。
「你...殺死...媽媽...你...必須死...」女嬰聲音低沉沙啞，與她幼小的身體極不相稱，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帶著刺耳的混沌回音，震得牆上灰塵簌簌掉落。
窗外的黑霧翻湧而入，如同活物般尋找獵物，在空中形成詭異漩渦。不可思議的是，那些黑霧竟源源不絕地被吸入女嬰體內，她全身黑紋如潮水般湧動，吸收著每一絲瘟疫之力。漆黑的小嘴微微張開，似在呼吸，又似在吞噬，房間內的溫度因此驟降，寒氣逼人，窗邊的水杯結上一層薄霜。
安潔莉娜咬緊牙關，四色魔光在她周身閃爍不定，額角青筋暴起，冷汗滑下臉頰。她手持殘杖，指向女嬰，厲聲喝道：「你這瘟疫源頭，你才該死！」聲音雖硬，卻掩不住其中一絲恐懼顫抖，面對這非自然的存在，即使是聖女，也感到一絲無力。
突然，一樓傳來的慘呼聲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低沉的、如同潮水般的集體呢喃：「混沌...要我...」「混沌...要我...」聲音整齊劃一，彷彿千萬人同時訴說，透過樓板傳來，震動著每一塊木頭，令人毛骨悚然。隱約間，還能聽見腳步拖曳的沙沙聲，向樓上靠近。
安潔莉娜聞聲冷笑，眼中流露出不屑與狂傲，四色魔光在她周身瞬間暴漲，照亮整個昏暗的房間：「你讓其他人被感染突變，想要操縱他們來攻擊我嗎？哈哈！我可是紅藍黃綠全部魔色都具備的『實色』聖女，瘟疫對我無效！」她的笑聲中帶著自信與輕蔑，仿佛面對的不過是一場小小鬧劇。
女嬰那漆黑的小嘴微微張合，聲音如砂紙摩擦，斷斷續續：「我...沒有...操縱...瘟疫...是妳...」她純黑的雙眼直視安潔莉娜，彷彿能看透她靈魂深處的黑暗。黑霧仍不斷湧入她體內，使她的輪廓也變得模糊不清，如同黑夜中的幽靈。
「少廢話！」安潔莉娜惱羞成怒，四色魔光暴亂如風，將她長袍吹得獵獵作響。她眼角抽搐，雙唇抿成一條冷酷的線，突然暴喝一聲，斷杖高高揮起，藍色寒光凝聚其上，直直朝女嬰的頭顱砸去，下手狠辣，眼看就要將那漆黑小腦殼打得粉碎。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搖晃的身影突然衝入兩人之間。是奎薩！她面色蒼白如紙，嘴角仍殘留著鮮血，雙腿打顫，卻硬是掙扎著爬起身，不顧一切地飛撲向黑嬰，將小小的身軀護在自己懷中。
「砰！」斷杖重重落在奎薩的背心，骨碎聲清脆可聞，她全身一震，口中「哇」地噴出一大口鮮血，濺在地板上，染紅了一大片。她的眼神漸漸渙散，卻仍緊緊抱著黑嬰，似乎在用最後的力氣保護這個導師留下的孩子。
安潔莉娜不屑地啐了一口：「煩人的小蟲！」她嘴角揚起冷笑。四色魔光在她周身如狂風般盤旋。高舉殘杖，魔能如流水般湧上杖尖，凝聚成一顆刺目的光球，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一起死吧！」她厲聲喝道，殘杖猛然下點，直取奎薩後腦，要將她連同黑嬰一起擊斃。
遠在晶網城東北角，凱爾維斯正賣力抽送，汗水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滴在莉婭赤裸乳溝間。莉婭將頭倚在他肩頭，紅藍魔紋隨著喘息而流動，眼中帶著迷離享受的神情，沉浸在肉體結合的快感中。
然而，原本無風的瘟疫核心區域，黑色龍捲突然開始劇烈轉動，氣流呼嘯而起，黑紋如潮水般湧動起來。兩人都吃了一驚，瞬間停下動作，身體微微顫抖，不知是因驚懼還是因快感未退。
「廢物哥哥！數字快速上升了，40%...45%...50%...」莉婭吃驚地盯著短劍，眼睛瞪得滾圓，短劍劍身上的粗糙符文刻痕像有生命一般脈動，數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升。她慌亂地大叫：「發生什麼事？」聲音帶著些許嬌柔顫抖，卻掩不住其中的恐懼。
凱爾維斯眉頭緊鎖，灰眼中的血紅光芒閃爍不定：「不知道！抓緊劍，風很大，別被捲走！」他雙手迅速環住莉婭纖細的腰肢，將她緊緊按在自己身上，陽具陰戶密合處傳來異樣的溫度，既冰冷又灼熱。
莉婭翻了個白眼，即使在危險時刻也不忘嗔怪：「你應該先擔心我才對吧？」她聲音嬌嗲，帶著些許不滿，但雙手還是本能地抓緊了短劍，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話音未落，黑色龍捲的轉速陡然加快，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如千萬野獸同時咆哮。強大的氣流席捲而來，瞬間將兩人捲入其中，他們驚呼一聲，被迫鬆開交合的姿勢，在龍捲中旋轉上升。
盤旋而上，向無邊的高空攀升，兩人被甩來甩去，如同風中落葉，全無抵抗之力。龍捲中伸手不見五指，黑紋在空中飄舞如雨，冰冷刺骨的風撕扯著兩人的肌膚，彷彿要將他們撕成碎片。
莉婭驚恐地尖叫，聲音立刻被風聲吞噬。她拚命伸手摸索，終於抓住了凱爾維斯的手臂，死死不放。兩人在黑暗中緊緊相擁，彷彿這是唯一能給予安全感的存在。
他們被高高拋起，又重重墜落，如此反覆，直到到達龍捲的頂端。在那短暫的一瞬，他們看到了晶網城的全貌，看到了遠處影刃工肆上空翻湧的黑霧。
就在這一刻，黑色龍捲猛然改變方向，向著影刃工肆直撲而去，裹挾著兩人，以驚人的速度飛馳，彷彿某種無形的力量正在召喚它，牽引它，向著那命中註定的目的地。莉婭與凱爾維斯無法動彈，只能在這驚天動地的力量面前，如稻草人般任人擺布，被捲向那未知的命運之所。
艾琳抱著娜塔夏在塵土飛揚的山路上疾行，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裙，藍魔紋在她額頭閃爍不定，宛如藍色脈搏。正午的烈日無情地灑落，光線刺眼，幾乎令人窒息，可奇怪的是，遠方地平線處卻浮現出大片烏雲，黑沉如墨，似乎在爭奪天空的主導權。
「這什麼鬼天氣？」艾琳喃喃自語，手臂因長時間抱著孩子而微微發顫。她眉頭緊鎖，不安地望著那片異常的烏雲，直覺告訴她，那絕非自然現象。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背後揚起，帶著一縷塵土飛揚的氣息。艾琳警覺地回頭，緊張的神色在認出來人時稍稍舒緩。
是克里斯，冒險者公會的公會長，他矮小的身軀微微駝背，禿頂上僅餘稀疏的白髮，臉上滿是歲月刻下的皺紋，花白鬍鬚雜亂地覆蓋下巴。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顯示出長期的疲憊與深藏的哀傷，但騎術仍然熟練。他勒住馬韁，駿馬嘶鳴一聲，停在艾琳身旁，微微俯身，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
「上來吧，我也得去晶網城，順路載妳。」克里斯嗓音粗獷，帶著歲月刻下的滄桑，但語氣中仍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
艾琳抬頭，金褐色髮絲隨風飄動，露出疑惑的神情：「那邊真的出事了？」她懷中的娜塔夏靜默無聲，透明水晶身體在陽光下微微閃爍，暗紅血管清晰可見。
克里斯沉重地嘆了口氣，眼角的皺紋更深了幾分：「通訊器緊急通報，元素派魔劍團攻擊近衛兵團，聽說有個王室將領被殺，所有鄰近的冒險者公會都得趕往晶網城增援。」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撫過腰間的劍柄，神情凝重，彷彿預感到了什麼不祥。
艾琳怔了怔，藍色魔紋瞬間加速流動，顯示出她內心的震動：「魔劍團...為什麼要攻擊王室軍隊？我們元素派的敵人，是晶網城的那些工匠吧？」她眉頭緊鎖，眼中浮現出不解與困惑。
克里斯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馬蹄在地面不安地刨著土：「我怎麼會知道原因呢？這是緊急王命，妳要不要上來？不要的話我就先走了！」他聲音粗糙，卻掩不住言語中的急迫。
「要！為什麼不要？」艾琳毫不猶豫地回答，一手抱緊娜塔夏，另一手抓住克里斯伸來的手臂。在他的幫助下，她敏捷地躍上馬背，就如多年前無數次一起出任務時那樣。她坐穩後，低聲道：「這樣...讓我想到當年和你...」聲音漸低，帶著某種隱晦的懷念。
克里斯尷尬地假咳一聲，駝背微微晃動，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避開她的視線，急忙打斷：「別再講過去了，我都已經是糟老頭了，走吧。」他雙腿一夾馬腹，駿馬嘶鳴一聲，揚蹄奔馳而去，揚起一路塵土。
馬背上，艾琳抱緊懷中的娜塔夏，臉上浮現出複雜的表情。她默默看著克里斯駝背的身影，藍魔紋在她指尖輕微閃爍。她曾將自己寶貴的初夜交給眼前這個如今已老態龍鍾的男人，克里斯原本也打算娶她，甚至準備好了戒指。但艾琳因為看上了隊友，那個俊帥的王室少爺，很輕鬆地就把克里斯甩了。
如今克里斯已是滿臉皺紋的老翁，自己也年近四十，身後只剩一路風塵。艾琳輕撫娜塔夏透明的頭顱，心中浮現出一個從未認真思考過的問題：「如果我當初沒有三心兩意的話...」
她的思緒隨著馬蹄聲漸漸飄遠，而前方上空的烏雲，正在一點一點吞噬最後的陽光。(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