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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智體之孕

晶網城影刃工肆二樓，接近中午的陽光從破窗斜射進來，照亮滿地血跡與塵埃，空氣中還殘留腥臭與汗味。莎莉雪不顧下身仍沾著凱爾維斯留下的濃稠白液，神情自若地穿回長袍，綠藤紋隱沒肌膚，平靜指示：「少年，把短劍插進實色者的小腹法陣，現在就做，符文已經準備好了。」

凱爾維斯愣住，灰眼瞪著手中短劍，裂紋中的暗紅光芒早已熄滅，他緩緩抬頭望向莎莉雪，臉上滿是猶豫與困惑：「這…不會殺了她嗎？」

奎薩背靠牆，冷笑一聲，雙手交叉抱胸，符文縫合筆在她指間轉動：「長老，這決定我完全贊成，可這樣的話，還要治療這個假聖女嗎？短劍插下去，她不就死定了？」說完，她藍眼瞥向安潔莉娜，眼中充滿恨意。

莎莉雪搖頭，長髮甩動濺出汗珠：「這短劍，只對感染瘟疫者有殺傷力，因為當初設計來的目的就是對付瘟疫的。插入她體內不會殺死她，只會吸收任何殘留黑氣。」

凱爾維斯指節捏緊短劍，斷腿傷處傳來陣陣刺痛：「您怎麼知道？」 

莎莉雪聳肩攤手，尖耳微顫：「因為這把劍，是我前夫生前設計打造的，幾百年前，他就是你的上一任虛色者。」

莉婭猛地抬頭，紅藍魔紋因驚訝而閃爍，纖細手指不自覺摸向自己的臉：「您已經活了幾個世紀？天啊，我還以為您不過二十出頭...」

莎莉雪一聽並未露出喜色，反而苦澀地搖頭，尖耳垂落，綠藤紋路隨呼吸微微暗淡：「是啊，精靈族的壽命就是那麼長，唉!吾多想隨著那人一起走呢。」指尖顫抖著撫過短劍裂紋，眼神墜入深遠記憶的深淵。

凱爾維斯支撐著身體站起，斷腿痛得他冷汗直冒，卻強忍不表，灰眼避開莎莉雪直視，更微微低頭：「長...長老，您確定這不會殺死她嗎？」

奎薩藍眼睛眯起，右眼角符文刺青隨情緒波動微微發亮，健壯身形從牆邊挺直，深藍工作服下乳峰隨急促呼吸起伏：「你就這麼捨不得她死？是看上她的臉蛋，還是身子？她殺了大師，是我們的仇人啊!」 

凱爾維斯嘴唇顫動，斷腿處骨碎摩擦聲隨姿勢變化再度傳來；莉婭撐地站起，縫合新痕在腹部拉扯出細微疼痛：「聖女曾經救我的命，幫我淨化身上瘟疫，我也不想看到她死...」

莎莉雪手指從短劍上驟然收回，尖耳向前傾，吼道：「別吵了，吾說不會殺死她，就是不會!」衣袍隨轉身掀起塵埃，「少年，快點做!」

凱爾維斯受驚，身體猛顫，瞳孔縮小，短劍差點從掌心滑落。他嘴唇抿緊，腿骨裂縫間黑血滲出，濕透繃帶。右腿每動一寸，骨頭碎片就相互磨擦。他左腿撐地，右腿拖曳，一步步挪向安潔莉娜。

聖女仰躺地面，黑髮粘木屑血絲，全裸身上仍有大小擦挫傷，呼吸緩慢，小腹肚臍處三個光點微微閃爍。凱爾維斯雙手舉高短劍，緩緩朝她小腹刺下。

就在這時，安潔莉娜緩緩睜眼，茫然看著凱爾維斯，問道：「你...你在做什麼？」

但短劍尖端已經沒入她腹中，安潔莉娜雙眼與嘴立刻張大到極點，腰部不自禁的高高拱起。短劍吸收的黑氣與魔力開始注入，安潔莉娜雙手亂顫，不是疼痛，而是滿臉暈紅，大腿內側濕潤一片，肚臍三個小點光芒增強。

晶網城街道化為殘骸與黑液交織的屠宰場，王室銀甲士兵踏過同伴屍體推進，長矛刺穿突變體軀幹後緊跟鍍銀劍斬首。無頭殘肢揮爪亂舞，撕裂周遭同類，成為軍隊意外的"活路障"。後方指揮陣地，親王觀察戰況，冷聲下令：「標準斬首戰術，不留活口！」

親王摘下頭盔，抬頭看天，眉頭深鎖皺眉抱怨：「這黑霧怎麼也不散？影響我軍視線，真是麻煩!」

副官束手立於一旁，喉結滾動點頭回答：「大公說的是。不過另一頭的教會，好像也快要攻來這裡。」 

親王嘴角上揚，血絲眼睛瞇起，眼球轉動：「那正好，霧氣中難免混亂，萬一砍了幾個信徒，法皇也不能對我們說什麼。」

「聽說前鋒那邊，有人已經看到法皇身影了。」副官說完肩膀收縮，眼神下移，腳步微退，尷尬陪笑。

「討厭的傢伙居然也來了，」親王往地面吐了一口，對副官低聲囑咐：「留心點，不能讓他妨礙我們找到虛色。」

紅魔紋法師雙掌推出，火焰從指尖噴射，烤焦突變體皮膚冒黑煙；藍魔紋修女揮動冰杖，寒霜結晶刺穿突變黏膜，血液凝固成塊；黃魔紋術士踏地咒語，土刺從地磚穿出，貫穿突變軀幹噴血；綠魔紋祭司手腕翻轉，風刃切碎突變體頸部，頭顱滾落染黑石面。

法師們齒間咬碎藥丸，喉結吞咽滾動，鮮紅液體從唇角滲出；後排劍士踏著斷肢殘骸，刀鋒劃過空氣撕裂聲起，魔紋沿劍刃流動發光，劍氣斬入突變肉塊，黑液從切口噴濺蒸發。突變體的頭顱與四肢散落一地，無頭軀幹仍抽搐著倒下，肢體碰撞沉悶聲響。

法皇站於血池之上，肥掌沾黑液按過額頭，白袍前襟濺滿腐臭黏汁，嘴角上揚露出滿足笑容，笑嘻嘻喊道：「我的信徒們，別出全力啊，還得對付王室軍隊呢!」

女信徒身形貼牆壁，白袍下擺沾染黑液，面具遮掩眉眼，指尖摩挲風刃符文。黑霧繞過她的腳踝盤旋，卻不侵入肌膚。

「莎莉雪...在哪呢？」她眼球在快速轉動，瞳孔擴張收縮，脖頸伸展探向霧中，頭顱抬起，目光穿透橫亙街道的霧氣與殘肢，視線最終落在半毀的三層建築。

巨大樹人的枝幹在灰霧中若隱若現。樹人主幹粗壯龜裂，藤蔓甩出鞭響，卷起突變體頭顱飛濺黑液，撕碎殘肢噴濺腸液。女信徒眼角肌肉抽搐，唇部扯出弧度，牙齒間黑色物質滲出。腳步挪移，鞋底踩碎突變組織發出濕滑聲響，身影漸漸融入黑霧，筆直向樹人方向靠近。

她雙腿踏入濃霧，輪廓逐漸模糊消失。黑霧繞其身軀盤旋，肌膚表融化褪去。黑色物質從毛孔滲出，包裹全身後迅速剝落。一邊前行，一邊身上裂縫擴大，臉部碎片脫落，轉為皺紋深刻的老人面容；女體裸身碎片掉落地面，化成黑煙，肌膚長出西裝外套，肩線筆直，扣子閃銀光。光頭長出灰白短髮，一絲不苟向後梳理。

老人手指從黑霧中伸出，撫平領帶，拇指擦過胸前道具派委員會主席『赫爾曼』名牌。水晶通訊器嵌於右耳，藍光時明時滅。他迅速整理袖口，身形挺直，眼鏡片反射冷光，望向樹人，嘴角銳利線條揚起：「看到她的僕從，就表示人一定在這，呵呵...」

樹人藤蔓甩動斬斷突變體頸部，黑液飛濺牆面發出滋滋腐蝕聲。克里斯短刀刺入突變體眼窩，刀柄轉動攪碎腦漿，灰白黏液沿刀鋒滴落。艾琳手腕藍魔紋閃光，凝結冰柱穿透突變體軀幹，凍結血肉發出咔嚓脆響。地面殘肢堆積，腥臭黏液滲入石縫，蒸騰黑煙。

艾琳眼角餘光捕捉霧中直立人形，脖頸猛然轉向，瞳孔收縮：「不都是用爬的嗎？怎麼有站立的怪物？」

「是人吧？都開戰這麼久，不是王室士兵，就是教會的信徒過來。」克里斯搖頭回答，他雙眼也望向前來的人影。過了一會，他瞇眼，一臉不敢置信：「是委員會的赫爾曼主席？他怎麼會在這？」

艾琳聽到『委員會』就皺起眉頭，低語：「道具派的啊？我以為他們不是跟著飛船一起摔死了？你認識？」

「當然。」克里斯說道：「我們冒險者公會，不管是元素派或道具派都有來往，畢竟兩邊都會發布委託給我們。」

話音落下，黑霧中腳步聲漸近，鞋底踏碎殘肢，濕黏聲響刺耳。赫爾曼從濃霧中走出，西裝外套滲出黑液，灰白短髮貼緊頭皮。他嘴角扯動，笑容僵硬，右掌伸出，掌心閃過水晶通訊器的藍光殘影：「克里斯先生，好久不見，您也來到晶網城啦？」

克里斯伸出手回握，指節握緊赫爾曼掌心：「主席先生，我們鄰近的公會都收到緊急通知，因為邊境城距離這裡最近，所以我最先到...」 他停頓片刻，眼角瞇起，疑惑盯著赫爾曼：「不就是您轉發王室命令的嗎？」

「啊，是，是嗎？」赫爾曼嘴角抽動，笑容僵硬滲出冷汗，額頭皺紋擠成一團，「我年紀也有了，難免忘事。」 他手指微顫，目光迅速掃向艾琳，硬轉話題：「這位法師...是您的夫人？」

艾琳猛搖雙手，指尖藍魔紋閃動：「不，不是!我和克里斯只是老朋友。」 赫爾曼嘴角再度扯開，笑聲乾澀，眼珠轉動：「抱歉，我誤會了，因為元素派一般來說，是不會到我們道具派的據點嘛，所以我以為是夫婦相隨...」

克里斯卻猛地收起笑容，眼眶血絲浮現，手腕一翻抽出短刀，他沉臉逼近，刀尖指向赫爾曼胸口，聲音壓低：「你是誰？真正的主席，可不敢不戴面具，就穿過瘟疫黑霧，獨自前來的!」

「啊...被識破了嗎？」

赫爾曼嘴角上揚，笑容扭曲，眼珠滾動泛出濁光。他雙掌猛抬，左掌綠芒噴發，右掌黃光滲出，風魔法撕裂空氣發出尖嘯，土魔法驅動地面刺出尖刺。

克里斯猝不及防，矮小身軀貼得太近，風刃撕裂空氣劈下，腦殼爆開，黑紅鮮血噴湧，骨片混著灰白腦漿濺向四周，他雙眼瞪圓，眼珠滾動泛出血絲，身子猛地向後倒下，殘軀撞地發出沉悶聲響，血泊迅速滲入地面裂縫。艾琳站得稍遠，卻仍逃不過偷襲，尖刺從地面竄出，刺穿她腳掌，血肉撕裂聲脆響，鮮血順著尖刺滴落，她雙腿僵住，動彈不得。

「妳是水系冰魔法，我用土系剋妳，沒錯吧？」赫爾曼笑吟吟地望著艾琳，眼角抽動，嘴角扯出詭異弧度：「也就是說，妳的魔法對我無效。」

艾琳腳底劇痛傳來，血漿沿著鞋底淌下，她咬緊牙關，牙縫間滲出血絲：「你...你不是道具派的混蛋嗎？怎麼會用元素魔法？」

赫爾曼仰頭狂笑，笑聲刺耳迴盪，喉結滾動噴出濁氣：「誰規定用道具的，就不能會魔法了？」

他緩步走向艾琳，靴子踩過血泊發出濕黏聲響，手掌緩緩抬高，黃色魔紋在掌心閃爍膨脹，光芒刺眼，對準她的腦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