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昊在高中没什么别的兴趣,娱乐不过是杀时间的工具
他只有看,也仅有看理论和小说,而且什么都看。
从韩国日本的轻小说,到现代主义意识流各英豪的杰作,再到形而上学,观念论,精神分析。
如果说还有什么算得上兴趣,有做事之欲求,应只有音乐和料理。
他并不清楚他人口中生活应是什么样的。
而这般生活的惯性延续到他生前。
——
「今天,父亲死了,也许是昨天」马克西米利安自言自语到
1836年3月27日,是otl中戈利亚德之殇的日子,他并不清楚他父亲有没有参与这次的战役,但这么久没回信,定然是在前线拼搏,或已在路上遭遇不测,瑙曼之家的前途大概的确是不幸的。
随后两天,内心逐渐地封闭,诡异地形成平静,记忆中父亲的身影也渐渐散去,仿佛不存在这个人一般,更令他确信了这一点,这个世界是讲等价交换的公平的。
马克西米利安不知自己在来时付出了什么代价能让自己如此平静,他时常对自己发问。
我会为他的死而感到悲伤吗?我一出生便死了,说到底我或许不过是憑依于这可怜小主人身上的恶灵,到现在我竟连基本的血缘关系都视若无物,我或如那静态的,死的神像,最好的归宿不过是悬着墙上,现在我连对他的记忆也逐渐散去,真是令人恶心。
他再一次在镜中看到了自己的眼睛,面孔,身影,他感觉现在的身体已经不能拼合在一起,他勉强地咧开嘴笑了笑,随即就直接把双膝猛地扎于地上,他一如之前那样对自我剖析
该死的,我所想的只有平淡过活罢了,现在家庭破碎,上天能给予我怜悯吗?哪怕一丝偏爱也行。
生活的重负已经将他压垮,因为他知道不久之后,美国的经济将因杰克逊总统的《正币通告》而使美国的信贷市场迅速紧缩,以至于崩盘,现在父亲的离去既使家庭丧失了劳动力,也使家庭的安全缺少了保障,谁敢肯定在经济萧条的情况不会发生道德败坏的事呢?
不过说来可笑,杰克逊的本意是好的,想要打破金融贵族们对美国经济的垄断,结果也确实是如此,但有多少人因此而破产,家破人亡呢?
正如「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一样,这样的平等是被迫的平等,是不平等中的平等。
——
马克西米利安又如往常一样去往教堂。
他一边在教堂里祷告着一边咒骂着这个世界意志。
室外传来阵阵喧闹,惹得圣堂里直掉灰,他忍住厌恶的表情,用余光瞥了瞥身上染脏的部分,只能无奈的略微耸耸肩试图把灰尘弄下来,他愈发觉得这个世界意志是多么令人讨厌的存在。小镇似乎有什么大人物来了。
由于美国特有的多种族裔社区混居,他并没听清到底在说些什么,更何况他本人是沪西斯,学的更是牛津英语,保留了18世纪英语发音和大量受到爱尔兰语影响的美语对于他来说实在有点为难他这个非语言专业且没有语言天赋和文化商的人了。
不过他还是聚精会神的做着祈祷的动作,他低着头,跪于圣堂的地上,因为他今天就要满6岁了,每个有教籍之人,都可以选择一个被世界意志钦点出的「伟人」作为效法对象,虽然不会和那些人的思想完全同化,但必定是受到性格上的影响,自我的主体是被质询出的,是被他人所塑造的。
可以说这种人物本身不是历史的必然性,他们只是与世界意志偶然相遇,无人知晓进入历史必然性的时机,教会就和他们的先辈一样,是历史学家,但他们更是历史主义者,如实直书的同时又为某些历史做可笑的辩护。
教堂内,烛光摇曳,空气中弥漫着焚香的气息,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庄重。神父从地下室缓缓走出,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典籍,书皮已经泛黄,边角磨损,显然历经了无数岁月的洗礼。他步履沉稳,目光肃穆,仿佛手中捧着的不仅是书,更是一段沉甸甸的历史。
「效法仪式,现在开始。」神父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空旷的教堂中。马克西米利安跪在祭坛前,双手紧握,指尖微微发颤。
神父翻开那本厚重的书,书页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古老的秘密。书中记载了历史上无数伟人的事迹——从横扫欧亚的征服者伊斯坎达尔,到奠定德意志民族基业的卡尔大帝,神圣罗马帝国的缔造者奥托大帝,美利坚的开国元勋华盛顿,再到法兰西的吃人魔王拿破仑。每一个名字都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闪耀在历史的苍穹中。
马克西米利安的目光在书页上游移,最终停留在一个名字上——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这个名字仿佛有一种引力,吸引着他的视线,让他无法移开。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坚定地说道:
「Father,我选择马克西米利安一世。」
神父点了点头,神情肃穆。他缓缓划了一个十字,随后开始诵读仪式祷文。他的声音低沉而悠远,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马克西米利安感到一股奇异的能量从四面八方涌来,缓缓流入他的体内。那种感觉难以形容,若非要打个比方,就像他前世第一次喝下冰镇可乐时,那种冰凉与甜腻交织的快感直冲头顶,令他浑身战栗。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复杂的图案,仿佛是一种魔法回路,却又并非具体的文字或符号。他无法用语言描述,却能清晰地理解其中的含义——「联姻魔法」。
「?」马克西米利安心中疑惑,眉头微微皱起。他感觉自己仿佛一头撞进了一片可触摸的白色实体黑夜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深邃,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神秘感。
当第一缕魔法能量穿透心脏时,他仿佛听见了外滩的海关钟声与维也纳美泉宫的交响乐在量子纠缠,两种截然不同的痛楚在肋间交汇,所有伟大魔法都是被诗意包装的创伤,所有穿越者都不过是历史的复读机。
失去了意识,昏过去了
感觉很有意思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