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開學季(7)

鈴木真視角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滿是不安。她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本來就討厭我,也許會因為我的自作多情對更多的記恨我吧?她這種大戶人家的女兒,就算對我做些什麼,我又能怎麼辦呢?更讓我懊惱的是——那件外套!那件衣服,是我存了好久的錢才買到的聯名款,結果竟然被她這麼一弄應該也沒法穿了吧。可惡!就算我不讓她丟掉,她也不會照做的。

正當我煩躁地踢著地上的石子時,突然聽見前方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我抬起頭,看見了母親的身影。

她正站在攤位前,對著一位身材修長、打扮體面的少年說話。少年微微彎腰,嘴角掛著一絲得體的微笑,彷彿正輕聲回應母親的話語。

——黑宮隼人。

那個人總是對我表現得彬彬有禮,似乎永遠不缺乏自信,但每次看著他,我總覺得他身上有種難以名狀的不對勁。

那個人總是對我表現得彬彬有禮,似乎永遠不缺乏自信,但每次看著他,我總覺得他身上有種難以名狀的不對勁。

「哎呀,這是阿姨親手做的嗎?」

母親的聲音總是那麼輕快,她從袋子裡拿出一個小巧精緻的仙人掌玩偶,遞向黑宮。

「這孩子,你們是同學吧?多虧了你平時在學校照顧真,這個送給你,算是阿姨的一點心意。」

她的語氣總是那麼自然,充滿溫暖,彷彿她與所有人交談都那麼輕鬆,讓人不自覺地感到親近。

黑宮看起來有些驚訝,但隨即露出了溫和的笑容:「阿姨,您太客氣了……這怎麼好意思呢?」

母親笑著將玩偶放進他的手裡,眼中透露出一絲喜悅,似乎很高興兒子的同學這麼有禮貌。她輕鬆地開口:「再不拿著阿姨的手會流血喔。」

黑宮接過玩偶,猶豫了一下,低聲道了聲「謝謝」,然後轉頭看向我,眼神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光芒,像是看到了什麼又仿佛什麼都沒看見。

我站在那裡,看著這一幕,心裡突然湧上一股說不出來的情感。

母親對黑宮的態度明顯比平時要親切許多,這讓我有些不自在。雖然我知道母親的性格本來就是這樣熱情開朗,可我卻忍不住心生疑惑:為什麼她總是這麼輕鬆地和我的同學相處,而我在她面前卻總是感覺有些格格不入?

我知道,我的心情開始變得有些奇怪。也許是最近的事情讓我開始敏感,無論如何,我總覺得,我與母親之間的關係,似乎從未有過這麼緊密過。她的笑容,還有那份不加掩飾的關懷,讓我突然覺得自己似乎被疏遠了。雖然我不願意去面對,但心底總感覺,我似乎已經與她有所距離。

而黑宮,他那種帶著笑意的眼神,卻像是深藏著某種難以言喻的秘密。微笑背後的冰冷,讓我不禁想起那曾經讓我不舒服的感覺。黑宮從來都那麼開朗、那麼隨和,但每次當我看向他,我的心裡就不自覺地升起一股說不出的不安。我到底在懷疑什麼?

後來我從孩子們吵閙的歡聲笑語中聽到,在我上學路上街邊的草叢裏有一株永遠也不會腐敗的仙人掌,上面還殘留著一個母親的體溫。我想,就連刺到人都不會流血的東西,爲什麽還會被丟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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