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泪

  半边月馨从床上坠下来,拿手支着,往林中边上爬。

  

  腰腿下边是流血最多的,她却觉不着疼,那痛都聚在头上、咽喉、心口,头似给夹着、喉像遭剜了、心若被掏去。

  

  脑里如同塞了炭,又涨又烫,手指抓在地上,只觉一片滑腻,那地上,早跟口鼻里一个腥味,干了的黑血受不得力,稍一挠就泥也似地翻起来、露出下边稍红一些的旧血。

  

  匍匐半晌,她终于是爬到亡夫身边,手上、臂上、腹上,满是比烛光更艳的、化了的红。

  

  月馨伸手,想捧林中的脸,却觉着轻得吓人,怕他的脑袋要落下来,慌忙罢手。

  

  同那没了亲鸟的雏儿一样,缩在林中身边啁啾。

  

  她爬不出去、也不敢去看其他亲人,捉着林中尚有形状的一只手掌,又伸手去理他的衣襟。

  

  那骨破了皮肉、皮肉又破了衣裳,把婚服染得是比日更红。

  

  有几片骨落在地上,月馨想还回去,林中修缮小物件,她也看过几回,就是那机关小鹤,林中也修得好。

  

  月馨恨起自己是个深闺里长大的笨妻子,能读书给他听、学虫鸣鸟叫惹他艳羡,可一件东西也没亲手做过与他。要如何救林中?

  

  把林中拼回原样,他能活过来么?

  

  月馨并非不爱哭,只是实在罕有要哭的事情。约莫是这样生活遭神仙妒忌了,非要降下这等天谴。这回月馨是哭了、就是将那珠玉星河一般的泪哭到不上价,也未见她停下。

  

  待到眼前水光散尽,月馨才静下来,簪子给侍卫夺了,现在是求死也不能,但月馨却不忧。那侍卫都在门外没走远,只因女子的哭号他们听遍了,才未有闯入进来。侍卫早晚还要进门查探,等他们见到那皇帝的死尸,就该把月馨一并乱杖打碎了。

  

  能做一回棒打的鸳鸯,也比阴阳两隔好。

  

  月馨搂过林中半边身体,将他面庞转到眼前,偎着他睡下。

  

  她笑骂林中不老实,本没有什么青鸟,还要哄骗自己。赞他刺皇帝时勇猛,又释然全家能在黄泉团聚,末了,只求林中能往回折一段来接。

  

  月馨不晓得自己舌头有未捋直、林中能不能听得清楚,但话终归讲完,也好阖眼了。

  

  头热脑涨,觉不着累,也不知时间快慢,疼是一阵阵的,有些难耐,也不知几时才能上路。

  

  目不能视,耳不能闻,触觉自然要灵敏许多,月馨只觉着地面微震,似有人走动,月馨睁眼,却见来者分明是林中,他赤身裸体,步态不稳,婴童一般蹒跚而行。

  

  林中一手扶额,似疼痛状,月馨欲从地上爬起,两腿却无论如何使不上力气,她只得坐在地上,唤林中的名字、伸手去够。

  

  林中被她喊了,脸上先是一怒,月馨有些受惊,他立时换上笑意,过来将月馨抱起,约莫是方才遭杀死,正在鬼门关前带着恨呢。也不知林中是如何死而复生的,连身上体肤都变得细滑,触着舒服。仅是叫他抱着,月馨竟已觉着有些羞人。

  

  林中也不作态,径将两手捉上月馨双乳,大力揉捏起来,那酥酪样的嫩肉在他掌中揉圆压扁,月馨不禁动情,回抱于他,此前的事好似都给风卷去。随着林中动作,那温润如玉的面团竟映出油光,时而沉下,复又缓缓回弹,温顺而听令。

  

  月馨身上仍有些疼,怕他也有伤未愈,讲些劝阻的话,林中却不听,直擒住月馨的腰,将她生生举起,顶开她的腿来。

  

  磨好的榫头正欲嵌入榫眼,却给生生卡住,原是榫头比榫眼粗大了一圈,就同醉酒的肥汉挤进瘦窄的轿厢。木匠皱了皱眉,抬起那木件,照着榫头重重砸下。榫头纹丝不动,榫眼却像受惊少女般发出凄响。再砸,榫头终于勉强进半,可榫眼的边缘已现出皲裂,就似冰湖的裂缝,仿若再触就溃。木浆都迸溅出来,可他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第三槌落下,咔嚓一声,榫头硬生生挤进榫眼,半边器具变了形、榫眼边缘登时崩裂,容那粗硕的东西杀进去。

  

  月馨下身本无知觉,遭这么一撞,五脏六腑都扭起来,腹中似有潭黑水在烧。低头去看,却见腹上隆起一块,正叫硬肉顶着厮磨,自己两条腿,就同那吊起的白肉般,随着屠户动作上下翻飞,腰股之中怕是碎了几块骨头。

  

  月馨自是没有丝毫快意,反是觉着慌了,之前不晓得林中有这般威能,身上疼痛,月馨还能忍着,可她怕自己会叫丈夫活活肏死,林中要如何待自己,她都愿意,唯独不能任他头脑发热,做出追悔莫及的事情。

  

  于是,月馨便把当日林中自个说的「节制」、「长久」,提了出来。

  

  捉着月馨腰肢的手松了些,任那巨物卡在膣中,林中附到月馨耳边,翁翁讲了些什么,她只觉着骨头在震,总算是有些声音,可模模糊糊听不真切。未等月馨回神,那双手便又捉紧,举着她顶撞起来。

  

  仅这般还不够,林中似是从地府走一遭,染上了凶性,就连那办事,也和畜生一样野蛮。他从背后两手掐上月馨乳肉,老鹰扑兔一样陷进白脂里,用那两团提起月馨的身子。乳房本就不是受力的地方,让他揪着变了形。月馨下身没了知觉,应不得力,只得任他折腾,可再如何咬牙忍耐,也抵不住那胸脯撕裂样的剧痛,真像给豺狼扑在胸口,连肋骨都要撕了去。

  

  月馨出声,求他还同方才一样捉住自己的腰,却不晓得是否话音不够清楚,那双爪子依旧扣在嫩肉里,划着红痕。林中腹股大动,就像那滚滚长江东流水,不去淘英雄,倒弄起鹡鸰来,小小的水鸟给那浪花撞起又沉下,逃也逃不得。

  

  她终归是给顶飞出去,趴伏在床榻上,两条雪白的腿岔向两边,林中却是追上去,拿那长枪一贯到底,震得她下身随床帐齐摇。月馨低头,只见小腹次次隆起,蜜液混杂血丝垂落满地,依旧滞不住男人的冲杀。

  

  林中俯身而下,用力掐住她面也似的脂玉桃臀,以便巨龙在她里面肆意妄为,再冲几遭,男人只觉爽利难忍,震颤顺着肉传到月馨身上。却见他将那宝杵拔了出去,伸手去分月馨的臀瓣,露出里边一处娇嫩紧闭的穴来。原是那桃花源给拓开了、却另有一处新天地。讲到天地,起先不觉着,怎知道这洞房真是闹了个天昏地暗,点着的红烛是越来越亮,映在月馨身上,更显她可口。

  

  龟头吐着津液,咬上那处小口,粘腻厮磨,动作在烛光下淫靡无比。

  

  月馨心里实在是羞了,正欲躲避,却化成娇哼一声,身子一颤,那圈娇嫩红润的褶皱已给生生撑开,放任那巨物寸寸探入谷道之中。月馨下体本是没了知觉的,可这下,却连那男根上的每条青筋都感受得清清楚楚。腹中觉着异样,欲将那火热棍子挤出去,却被男人捉住屁股,不容丝毫挣脱,那杀器便这样消失在后庭之中。随着那巨物搅动,月馨腹部又微微隆起,若是换了他人,早也痛死过去,只月馨爱夫心切、加之伤重,已不去多做抵抗。

  

  男人将阳具抽出,照着女阴又深深埋入,震颤几回,将一大股精水喷进月馨腹里,像将她吹胀了般,挺着肚子灌到地上。

  

  他将月馨推到榻上,奈何少女已没了丁点力气,只得腿先上床、头悬在外边,身下汩汩留着水,娇躯如风中杨柳、泪痕未干,唇角犹有涎液垂落,衬得她粉唇桃一般诱人。

  

  林中捧起月馨面来,似是说些什么,已然将那昂扬若铁的阳物抵到月馨口上,不待片刻,猛然挺进,叫那巨物破开唇齿直至喉底。月馨初觉异物入咽,作呕之际,却叫林中摁住,竟似以喉肉弄那龟头,使男人长喟一声。

  

  月馨下颌已然不堪其负,口唇与阳根间几乎未有空隙,以致那涎液和淫水只能从鼻中出来,恐要在地上溺水。可那林中竟丝毫不怜香惜玉,只次次将巨物没入喉管,半晌,才捉住月馨脑袋,把肚皮撞上她鼻尖,令白浊从她鼻中倒溢而出。

  

  几近窒息,月馨意识模糊,朦胧间只见佣人冲入门来,同林中说了些什么,他大惊失色,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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